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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过及笄礼,便被一乘小轿抬进邻家,整个礼程,流景惨淡,宾客稀疏,就连新郎君也是没有的。
他昨儿已和我阿耶连夜打点行囊上了前线。
徒留给我,一个身患痹病瞎了眼的老母,和年仅三岁,懵懂无知的幼姑。
每日天熹微时就要起床,给婆母擦洗翻身,按摩换衣,她膝盖以下均无知觉,偶闲下来的功夫,还要做几幅艾灸暖贴,以防她受冷而不自知。
婆母原是自小看着我长大的。
芳华时,她和我阿娘,是一家绣坊里的女工,也曾有温情祥意的万般柔肠,只是后来遍经坎坷,公爹病逝,她生小姑时又坏了身子,出去偶打冬枣还遭胡戎射箭瞎了眼,自此脾气一日坏过一日。
对我颇有阴阳歪酸的刁钻劲。
饭温热,她叫嚷要烫死她;冷一点就说是存心喂她残羹炙;按摩时力道重一些便是毒杀婆婆;轻一点又成了惫懒耍滑……
此外,我还要顾着小姑,她正三岁的年龄,猫嫌狗憎,一刻看不住便在泥堆里打个滚,笸箩绣筐掀翻一地,手还要往灶间的火柴里够,看的我直直心惊肉跳。
日子就在繁琐劳累的家务生计中过去。
大多时候,我都是一手哄着小姑,一手顾着婆母,头上青筋满地乱跳,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五个人,好腾出手来烧火做饭、洗衣打扫。
不是不累。
不是没有嚷过苦。
我也才十四五岁,可连拥有自己的时间都是奢侈,两年里活脱脱瘦出了骨,脚下刮起一阵阵疲于奔命的小旋风。
可只要一想,出征前,我答应阿耶和阿郎的话,便保不得把咬碎了的苦难往肚子里咽,再难也要撑下去。
及笄前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一年尚未入春,在北方牧羊的胡戎便打了进来,直捣长安门户,高座上尽日只管听曲***的宪文帝吓白了脸,急慌慌弃置十三城,卷了钱财宫妃,一路往南逃去。
山河满目异。
幸而天降一杀神将军,牢牢扼住虎口关,才没让我们这些身后的百姓枉做了离乡的乱鬼。
进春三月。
胡戎王子率亲兵南进。
将军要守关隘,就不得不加固城墙,纳粮征兵。
我们县名霍源,位处关中,祖上多是开国皇帝内移的越人,族中男儿重义轻死,勇猛剽悍;女儿娇美俏丽,嗔怒如四月烈桃。
征军的消息甫一出。
这条街上几报空了大半热血男郎,就连隔壁七岁的小童,也抄起扁担跳在自家阿耶膝头嚷着要去。
那年,我阿耶三十九岁。
是走街串巷的戏法匠,也被这风气激热了眼,日夜难眠,誓要将满腔碧血为国洒。
自和邻家大郎结伴从了戎。
唯独放心不下一个我。
还好有媒人提点:「孟叔,你家姨婆死的早,崔家大郎也没了爹。一家孤女,一家寡母,反正也有娃娃亲,不如早些过了门。两家并为一家,彼此也有个照料。」
主角叫崔皓张翼的书名叫《我自幼便和邻家大郎订了亲》,是作者佚名所编写的重生类型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只顾定住心神,把齿咬碎,惊呼咽下,却未听得,阿耶肋骨根根被裂碎的『咔吧』声。至晚。我们躲过了两轮屠杀。混于死人堆中,蛮子在上放了把火,又去城中搜罗金银藏户。趁这个空当,我挣扎着爬起身,满手满衣都被血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