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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去看杨玉茹,生怕这个大小姐被打出好歹自己跟着吃瓜落。
我趁机赶紧跑出体育馆。
今天天色已晚,体育馆四下无人,不管发生什么和她们直接对峙都是我吃亏,先跑回家从长计议。
2
寒冬腊月,被冷水浇透,到家我就发起了高烧。
昏睡一夜后,我被客厅传来的咒骂声叫醒。
是从矿场下夜班回家的爸爸。
他浑身酒气、胡子拉碴、坐在客厅沙发上吞云吐雾,嘴里念念有词。
[你个赔钱货,还知道起?怎么不做饭?我辛苦一天,回家还挨饿?]
[爸爸,我发烧了,难受得厉害,你能帮我去买点药吗?]
[买药?我看你是皮痒了,我一天才挣几个钱,都让你败光了。]
爸爸扔掉烟头,扬起手来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发着烧,哪怕爸爸喝醉了,我也抵挡不住他的拳打脚踢,只能哭求他放过我。
他打红了眼,抄起茶几上的啤酒瓶子往我头上砸。
血腥味在我嘴里蔓延,温热黏稠的液体从我额角滑落。
我不能再让头受重伤,爸爸是不会出钱给我治的,我只能自生自灭。
我双手抱头,紧紧地蜷缩在地,忍受着不何时才能结束的毒打。
爸爸许是打累了,朝我吐了口唾沫骂道。
[还不赶紧去做饭,和你妈一样是个贱胚子,不打不行。]
我强忍着浑身酸痛爬起来,把满是淤青血痕的手伸进冰冷的菜盆里。沾了点水擦去额角的血迹。
冷水刺痛了伤口,寒气顺着手指直逼心脏。
还在发高烧的我止不住地打冷战。
哪怕是在明亮的清晨我也觉得生活被黑暗笼罩。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
我要离开这里,就要想做出改变,必须独立。
只要我还在这个家,还用爸爸的钱,我就要向他低头,向薛凌凌低头。
只有我能养活自己,经济独立,才能摆脱他们。
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心,要找到一份兼职,慢慢攒钱,等考上大学彻底离开这里,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做好饭给爸爸端到客厅,他已经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是喝了酒回来的,早就吃过饭。
他根本不饿,只是想找个借口拿我出气。
他自己已经烂成了一摊泥,就看不得别人站在阳光下。
爸爸、薛凌凌、杨玉茹,都把我当成发泄他们压力的垃圾桶。
他们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拿捏、任意欺辱的暴力娃娃。忘了我个人。
爸爸嘟嘟囔囔的醉话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个贱女人,当初和薛贵在一起,还不是被你妹妹给抢了。]
[你妹妹真不是个东西。]
[她不要我,跑去当贵太太,说你是小三,让我天天抬不起头来。]
这是什么意思。
薛贵是薛凌凌的爸爸,也就是我的小姨父。
为什么说是小姨从妈妈手里抢走的小姨父?
为什么说小姨不要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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