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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诊癌症后,所有人都似乎对我好了起来,爸爸会拉着我的手跟我说不要怕了。
可是后来他们还是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不孝女。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沈俞呢。
沈俞,下一次一定要早点见面。
01.
从医院取出诊断书的时候,医生劝我在医院住下积极配合治疗,说不定会有机会再多活几年。
她们看我的眼神怜悯又可惜。
我拒绝了他们。
我说:「这辈子最后的一点时间我想到处看看。」
其实我骗了她们,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到处看看了。
我是个胆小鬼,才没有勇气去做那么勇敢的事。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看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回到出租屋理好了行李,我迈上了回家的路。
我盯着那张诊断书半晌,揉成团扔进了包里。
拿着手机思索了半天,按下了通话键。
在听了五遍当前通话无人接听后,那头的人才迟迟地接起。
「喂?安安?怎么突然给爸爸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爸爸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仿佛就是在应付一个陌生人。
我调整好心情,正欲回答。
就听见了透过话筒传来的声音:「爸爸,谁啊?」
是陈弦月,爸爸和阿姨的女儿。
爸爸说希望她这辈子永远纯净。
可是小时候他也抱着我说希望我一辈子平平安安。
是了,爸爸早就不只是我的爸爸了。
02.
我挂断了电话,坐在位置上放空自己。
回家的路很漫长,就像我当初发誓要逃出来的路一样看不到尽头。
旁边位置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我拖着行李箱进进出出给他们让座。
终于旁边进来了一个人,看他把行李箱放到上面的样子我猜测他应该不会很快就下。
我拿出耳机想放点歌来平静一下自己。
旁边坐着的人看见我要放的歌,突然出声:「你也喜欢听他们的歌吗?」
手机上放的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我高二的时候。
歌里唱的:「你捧着我的脸说话,一起去看愚蠢的晚霞吧。」
那个时候唯一会陪我看晚霞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笑了笑,点点头:「喜欢的。」
那人仿佛遇到了知音,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
从东聊到了西。
我听着,浅浅地应着。
他似乎感觉不到我的敷衍,自顾自地说着:「真是太巧了,以后要是有机会看演出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好。」
可是我知道,我应该没有机会去看一场演出了。
他很吵,但是确实缓解了我内心的烦闷。
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么多话了。
很巧,我们俩下车的地方都是一样的。
下车的时候他告诉我他叫沈俞,问我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
我不适应他的热情,告诉他:「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加吧。」
我以为所有人都能听出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很高兴:「那下次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