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掏出那张被我珍藏许久的照片，对着那双青春稚气的眼睛轻叹了口气。
回到学校，匆忙洗漱后，仍难改一身的酒气。
看了眼时间，我往许清上课的教室走去，却不料被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就是她！据说昨晚有人看见她在酒吧陪酒呢。”
“真假？这么劲爆，这还只是大学啊。”
我低垂着头，脑袋发麻，本来这事除了许清和他的兄弟没人知道。
我装聋作哑地到达教室门口，忽略掉那些鄙夷的眼神，那些恶臭的调戏。
直到看见许清趴睡在最角落，我才松了口气，拿着醒酒汤，直奔他而去。
许是座椅放下的嘎吱声吵到了他，只见他盯着满眼红血丝，戾气十足地看向我。
“醒酒汤，喝一喝吧，睡着才会舒服点。”我谨慎地将汤轻推过去。
他睡意朦胧的双眸一转，竟默许我把汤勺喂到他的嘴边，此刻的他竟乖巧地像一个小孩。
许清的兄弟看见后，不顾此时上着课，大肆地吹着口哨。
“原来舔狗舔到最后也不是一无所有呀！”
全场哄堂大笑。
我成了戏剧里最被人所戏弄的小丑，所有人都以打趣我、嘲讽为乐趣。
但我并不是木头人，只是用着自己的勇气和那份刻到骨子里的偏执化作盾牌，抵挡住这些能将我刺得血肉模糊的评论。
“好了。”许清淡淡发生，双眸一瞥，全场安静。
他就是有这样不怒自威的气势，所有人或被震慑，或心甘情愿地被他支配。
自从陪他喝了那次酒后，他对我的态度有了那些些许的松动。
就好像是默认一个不起眼的玩意，有这个资格待在他身边一样。
我照旧对他嘘寒问暖，甚至有好几次我提出想抚摸他的眼睛，他都只是阴阳怪气地反问我：
“这么喜欢这眼睛？”
但他并未拒绝我。
只见他轻阖上双眼，我随之伸出手触上了他卷翘的睫毛和温热的眼皮。
一股酥麻地电流直冲我的脑门，我知道此时自己的眼神一定兴奋得吓人。
这样平静但又诡异的日子，持续到了他爷爷生日的那天。
许氏老爷子的八十贺寿，全城的名贵都被邀请在列，唯独许清和他母亲没接到消息。
许清的情绪从那开始就变得极其不稳定。
他好似惩罚般地自虐，明知不能受寒，还僵坐在操场上淋着暴雨，眼尾发红，表情木讷。
直到我惊呼一声：“许清！”
他倒在了地上。
我慌忙将他送回了家里，偌大的别墅，空荡得如一座废弃的孤堡。
尽管所有的取暖工具都用上了，他还是颤抖到嘴唇发紫，肌肉抽搐，甚至嘴里还说着呓语。
实在没办法了。
我叹了口气，摒退了此屋内的所有人，开始层层脱下我的衣服。
这种羞怯的紧张，让我咻地一下躲进了被窝里，好似这样才不会把我的荒谬暴露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