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刚来东厂时那副恶毒样,福寿现在对我那叫一个殷切。
若不是我只在来东厂那日见过楚向南,我都快以为我真的是楚向南的宠妾了。
“快好了,要不公公先喝口水?”
我端着昨儿个太监刚送来的雾茶,递到福寿面前。
“哎哟使不得使不得!这茶是千岁特意给姑娘送来的,奴才这等卑贱之人,如何受得起!”
他又把茶给我双手端了回来。
得,看样子今天又等不来消息了。
我想亲自给楚向南将核桃酥送去,可福寿总以他在忙公务为由,将我拦在青竹园外。
“姑娘就送到这里吧,奴才给千岁送进去就行。”
他宠我,却不见我。
刚开始我以为楚向南是准备将我献给皇帝的,毕竟他从不来松香院,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我。
可如今已经三个月过去了,还不见他有所动作,我便有些心急了。
“冤枉啊!妾身是冤枉的,还请千岁大人饶命!”
凄厉的惨叫声将我思绪拉回,我回头一看,竟是同我一起进东厂的张蕊儿被血粼粼拖了出来。
身上衣裳尽毁,背上满是鞭痕,双腿似乎已经废了,拖在地上滑出长长的血迹。
“啊!”
小桃吓得连忙转过头去。
瞧瞧,这东厂长大的丫鬟,竟还有见不得血腥的。
“贱人!贱人!”
我本不欲惹事,谁知那张小姐竟一个劲的朝我吐唾沫。
拖她的太监一惊,连忙将她拉开,然后对我道歉。
“冯姑娘没事吧。”
我摇头:“无事,只是不知她犯了什么错,会受这么重的刑罚。”
我从不怀疑楚向南的狠毒,毕竟能用铁血手腕助当今圣上登基之人,又能是什么善茬。
慕容贺的母妃不过是个洗脚宫女,可他却能在一众优秀皇子重荣登宝座,其中不乏有楚向南的帮助。
这也是为什么,楚向南能够在朝堂上一手遮天的原因。
“她弄坏了千岁的一幅画,千岁动怒,命奴才将她丢去后山喂狼。”
一幅画?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张蕊儿可是最近最得楚向南宠爱的人了,可谓是夜夜宠幸。
一个没根的人,也想学皇上,三宫六院,多么可笑。
“贱人!我要杀了你!”
张蕊儿突然握着金簪向我刺来,我躲避不急,就要迎上她的攻击。
“咻!”
什么东西划破长空,直直插入张蕊儿的心脏。
娇艳的脸上满是惊愕,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凋零了。
我上前仔细一看,才瞧清楚那凶器竟只是一根断掉的笔杆。
而那笔杆是从书房飞过来的。
我转头一看,便见楚向南着一袭红褐色飞鱼服立于台阶上,脚边是断掉的另一半笔杆。
“还请千岁大人恕罪,差点让冯姑娘受伤,是奴才们的不是!”
太监们齐刷刷跪了下去,从他们惊恐的脸上,不难发觉他们现在有多害怕。
“把尸体处理干净后,去暗牢领六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