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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大爷怎么来了?”傅总管挣扎着爬起来,蹬蹬蹬跑到傅而立跟前。
“听说父亲昨儿在书房歇着,我过来看看。”
傅而立沉吟片刻,“这位是……”
傅总管急得冷汗都冒出来。
一边是老爷的交待,一边又是长子长孙,未来傅府的当家人,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心机一动,忙道:“一个打秋风远房亲戚,嫌昨儿拿的银子不够,大爷不用理会,交给老奴处理就行。”
傅而立狐疑地看了薛如梦一眼,“姑娘如果嫌银子还不够的话,可以和我说。”
“我和你说不着。”
薛如梦没时间再耽误,转过身,对着书房门。
“傅道之,你生父的确是在你一岁半的时候病逝的。但是四年后,你母亲……”
门,呼的一声拉开。
傅道之脸上透着森冷的杀伐之气。
“来人,此女子诬陷朝廷命妇,满嘴胡言乱语,给我绑起来。”
“话都不敢让我说完,你在怕什么?”
薛如梦眉眼间陡然凌厉,口气中有种让人不敢轻举妄动人的冷硬。
“你母亲姓杨,单名一个慧字,一月初九生辰。永和初年,嫁给安徽府水东名士薛行为继室,时年二十五岁,薛行就是你的继父。”
薛如梦展开手里发黄的帖子。
“这张合婚庚帖上写得清清楚楚,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说?”
傅道之只觉得耳畔嗡的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张老脸白得瘆人。
“来人,把这人给我绑起来!”
傅道之一声令下,外头涌进来八九个护院,手里明亮亮的刀尖,对准了薛如梦。
薛如梦冷笑一声,“怎么,想杀人灭口吗?”
傅道之能官居内阁,手上不沾点人血,那是不可能的。
“杀了你,又如何?”
“傅道之,你真当我会毫无防备,就踏进傅家的门吗?”
薛如梦一双黑沉沉的瞳仁冰凉刺骨,不知为何,傅道之的心虚虚的跳了一下。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会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女子给威吓住。
“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
“父亲!”
傅而立突然大喊一声,眉头紧压道:“时辰不早,该上朝了。”
上朝两个字添了重音,傅道之听出其中的深意,一下子怔住。
“姑娘!”
傅而立转身看向薛如梦,“早朝耽误不得,先让父亲上朝,有什么事等他下朝再说,你看如何?”
转眼间峰回路转,薛如梦不仅没有松口气,脸色变得异常苍白。
这位傅府大爷想做什么?
缓兵之计吗?
“傅总管!”
傅而立温和道:“你陪着这位姑娘下去休息,好好招呼,别待慢了。”
傅总管捏着一手心的冷汗,“是!”
院子里只剩下父子二人面对面枯站着。
好半天,傅而立都没有办法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
老太太竟然嫁过人?
这怎么可能?
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来没听到过一点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