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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先帮安阳看一看,实则顾若兰却是打算先看看李长渊是否真的将人带回来了,二来是她不大相信李长渊一个稚子寻人,又恐寻了个假的回来,届时这母子二人昏了头,且莫被骗了去才是。
她正想着,便见一个糯米团子被孙嬷嬷从车上抱了下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望了过来。
糯米团子只有李长渊一半高,怯生生的抓着孙嬷嬷的衣角不肯松手,另一只手中还捏了块糕点,小脸藏在毛绒绒的兜帽之中,衬的眼角那颗小黑痣越发的清晰明显。
她同顾若兰对上视线,小脸带着稚子的天真无邪。
只是这一眼,顾若兰就怔住了,好半晌才哽咽道:“回、回来了就好……”
她替好友欢喜之间,便见那小团子被李长渊轻轻一拍,傻兮兮的开口喊她:“阿、阿娘?”
顾若兰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的李长渊,几乎在瞬间便摸透了对方的想法,埋怨道:“我知晓你想哄你阿娘开心,可你连人都不让你妹妹认全就这般欺负她,这是哪门子的哥哥。”
“长宁,我不是你阿娘,我是你兰姨。”
顾若兰训完李长渊,又蹲下身子同长宁对视,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将自己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戴到了小姑娘的手腕上。
“来,长宁拿着,兰姨送你的见面礼,今日没有备下好的……”
她的视线落在长宁纤细的手腕上,声音便哽咽了起来:“……来日、来日给你更好的。”
厚重的玉镯戴在手腕上便隐隐有几分吃力感,长宁迷茫的看着顾若兰,又用视线困惑的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略微蹙眉的李长渊,满脸写着“哥哥你不是说站在第一个的一定是阿娘么”……这样的意思。
李长渊:“……”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兰姨,这镯子太大了些……”
不待他说完,几人身后猛然响起一声满含期盼而又十分欣喜的呼唤声:“长宁!我的长宁!”
长宁循着声音看了过去,便见一个容颜姣好的女子从将军府中奔了出来。
她的裙摆有着好几块明显的脏污,然她却全然顾不得,只是跌跌撞撞的奔向了长宁。
“长宁……真的是我的长宁……”
安阳长公主将长宁一把揽入怀中,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幼,女,忍不住哽咽出声:“长宁,你今年该是五岁了吧?我的长宁出生时我便没有来得及抱上一抱……我的长宁,阿娘好想你啊。”
长宁冷不防被安阳抱入怀中,又听她骤然哭出来,心中竟也起了几分难以抑制的悲伤。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只觉得这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既喜悦又酸涩。
嗅着妇人身上陌生而又浅淡的香味,长宁心中有种莫名想要亲近对方的冲动,便忍不住伸出小手拍打着长公主的脊背,小心翼翼的依偎到对方怀中,鼻子一酸,抽泣着喊了一声:“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