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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我已经把转让协议交给了顾默白,但他的态度并不好。往后,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
舒言打字回复他:
“麻烦您了,我会的。”
短信发送过去。
舒言一阵失神。
她想,把仅有的资产还给顾默白,不是自己多高尚。
而是她不想欠顾默白太多……
只可惜,她拿不出婚前约定时那么多的资产,可能这辈子,她都要背负骗婚的罪名吧。
两天没有吃任何东西,舒言也不觉得饿。
只是身边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她带了助听器,也吃了药,可为什么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怕顾默白打电话来,约定办理离婚时间的时候,自己听不见。
舒言搭车去往了附近的医院查看。
医生给她做了基础检查,发现她的耳道竟然还有干渴的血。
当天,给她做了恢复治疗,舒言的听力才勉强回转。
“怎么回事?你这病多长时间了?”
舒言如实相告:“我一出生就是弱听。”
医生诧异地看着眼前才二十出头的姑娘,还是大好年纪,进来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她身患这病。
他只觉可惜:“姑娘,实话实说,你这病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会失聪。”
“往后就是带助听器也没用。”
舒言眼底的希冀荡然无存,喉咙像是卡着一团棉花,上下不得。
她迟迟没有说话。
医生又看向门口:“你一个人来的吗?你的家人朋友呢?”
家人?
舒言想到了嫌弃自己的舒母,又想起了想让自己嫁给半截身子入土老人的弟弟,还有三年多来厌恶自己如初的丈夫顾默白。
最后,她的记忆停留在了父亲临走时候不舍的神情。
“爸爸舍不得走……要是爸爸走了,我家阿言可怎么办……”
她明白了当时父亲车祸后,全身插满各种医疗仪器,疼痛万分,却不忍心离开的原因。
原来是因为他离开后,自己就再无家人了……
舒言忍住喉中干涩的苦意,最后告诉医生说:“离世了。”
……
走出医院的时候,外面又开始飘起蒙蒙细雨。
桃洲,今年的雨好像比往年来的还要频繁。
医院的门口,行人匆匆,三三两两,独舒言孤身一人。
她步入雨中,不知道何去何从。
想着往后可能再也听不见,她买了一张出城的车票,来到乡下,一直照顾自己的保姆云妈家。
抵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舒言站在老旧的砖房前,迟迟不敢上前敲门,这些年来,为了好好照顾顾默白,她每次见云妈都很匆忙。
她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房门被从里面拉开,温暖的光照了过来。
云妈看到舒言,慈祥的一张脸瞬间堆满了惊喜。
“阿言……”
望着云妈慈祥的笑容,舒言鼻尖一酸,伸手抱住了她:“云妈……”
云妈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过属于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