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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问你,怎么了?”
姜莞抿紧了嘴唇,倔强地摇头想证明自己没事,额头的冷汗却在逼近的烛光映衬下变得十分显眼。
赵珉抬手,指腹一点点将冷汗尽数擦去,他摩挲着湿漉漉的指腹,语气意味不明:“你当年举家下狱的时候,都没这么失态过。”
姜莞狼狈地低下头,连直视眼前人都不肯。
赵珉也没再深究:“不说就算了,朕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是有句话想问你。”
他逼近一步,挺拔的身体衬着烛光映照出的阴影,沉甸甸的压迫感凶兽一般往人身上扑:“朕去昭阳殿的消息,是你告诉庄妃的?”
姜莞仍旧没开口,但不否认就是默认。
赵珉眯起眼睛,声音冷沉:“朕警告过你,别打悦妃的主意。”
话里锋利的敌意刺得姜莞心口一疼,她咬了下舌尖,借着疼痛终于清醒:“皇上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找奴婢算账吗?”
“不然呢?”
赵珉一哂:“我们之间还有别的可说吗?”
姜莞也想笑,却是苦笑:“是,你警告过我,可即便你是皇上,做事也得讲道理吧?”
她扭开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再看眼前人一眼:“皇上下次再来兴师问罪,记得带上证据。”
赵珉像是被她激怒了,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后颈,逼着她睁开了眼睛,脸色阴沉沉的几乎要沁出墨汁来:“姜莞,你还是不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再敢挑衅朕,这辈子都别想去滇南。”
他将人推倒在床榻上,转身欲走,衣摆却被一扯。
他脚步一顿,循着料子绷起的角度看了过去,就见衣摆另一端正被姜莞捏在手里。
他突兀地愣住了。
姜莞也怔了怔,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抓住赵珉衣角的,大概她刚才真的被吓到了,哪怕这份突如其来的惊惧是赵珉带给她的,她却仍旧下意识地向他寻求了安慰。
“对不起……”
她僵硬地松开手,任由那衣摆自指尖滑落。
赵珉也没再追究,抬脚就往外走,却又在门口顿住了脚,半晌语气硬邦邦地开口:“过来暖床。”
姜莞怔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深更半夜,宫人们也都歇下了,姜莞随意披了件衣裳就跟在赵珉身后去了正殿。
蔡添福看见她这个时候过来略有些惊讶,以往她都是这个时辰离开的。
姜莞却不好解释,只点点头算是行礼,便亦步亦趋地跟着赵珉进了内殿,动作熟练的服侍他洗漱更衣。
以往这些活计她都是不会做的,可进宫后不过半个月就被宫规逼着学会了。
那段时间因为赵珉的示意,她几乎每日都要挨戒尺,掌心的肿胀几个月才消下去。
赵珉全程一言不发,大约还在为她算计陈宝宝的事生气,姜莞也不想去触他霉头,刚才的惊吓让她现在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万一再说错了话,她怕没心力去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