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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着花一般娇嫩的顾染染心里就有气,同样是寡妇,谁比谁矜贵些?凭什么自己的沉稳懂事的大儿子为了她忤逆自己的意思,如今连小儿子也处处维护着她与自己作对?
她越想心里越是难受,扑进屋子里抱着孟逸然的牌位直哭:“逸然!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娘就这样去了啊……呜呜呜……你带着娘一起去吧……”
孟逸凡和顾染染这才安静下来,扒拉着门面面相觑着不敢说话。
平日里母夜叉似的张桂花还有这样梨花带雨、娇弱不堪的时候,真的让人大大的傻眼。
他们太小,还没经历过岁月风霜,哪里晓得青年丧夫,中年丧子的沉痛?瞧着张桂花哭成个泪人,只能蹲在门口陪着,两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张桂花,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说起顾染染的相公孟逸然,这游龙镇上的人没有不叹息的。
他模样俊朗,脾气温和,为人处世都极为妥帖厚道,才十八岁便中了头名秀才,是镇子上最出息的青年才俊,上门求亲的媒婆将门槛都踩烂了,也不见他动什么心思。
张桂花本以为他心气高,想得了功名之后才考虑终身大事,谁成想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从路上捡了个顾染染回来娶了做老婆。
她哭啊,闹啊,将能使的办法都使遍了,也没能改变他的主意。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就是再不喜欢也没办法,谁成想这顾染染完完全全就是个丧门星,才进门没一个月,就把孟逸然克死了!
她对顾染染的恨啊,就像那滔滔的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那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她倒在床上哭了一阵子,心底暗暗的将顾染染用各种恶毒的话诅咒了个遍,这小贱人,才克死了她的大儿子不到一年,如今又来勾搭她的小儿子。
她不是守不住吗?她明儿个就将她卖到窑子里去,让她成天不消停的浪个够!
思及此,张桂花转过头来,一双泪眼幽幽的望着顾染染,眸色沉的比那刚刚黑下来的天色还黑。
顾染染被她那眼神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试探着叫了一声:“婆婆。”
见张桂花不说话,又讨好似的补了一句:“我饿了……”
孟逸凡见状连忙附和道:“娘,我也饿了。”
张桂花呼吸一窒,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起不来,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但这些年风刀霜剑的磋磨让她成长为一个比汉子还彪悍些的女人,岂是说晕就能晕的,她咬着牙怒瞪了孟逸凡和顾染染一眼,冲着门外咆哮道:“滚!都给老娘滚出去!”
孟逸凡和顾染染被她一嗓子吼的一哆嗦,爬起来互相搀扶着就跑到厨房去了。
张桂花趴在床上歇了一阵子,以为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不来气自己了,却听那厨房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紧接着一股黑烟就从屋里冒了出来,孟逸凡和顾染染泪流满面的从屋里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