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我拼命地扑腾,在心里大喊:“我在这,季缺,我在这。”
他却没看我,径直朝云秀游去。
明明已经六月了,我却觉得自己好像落入冰窖。
也对,如果我是季缺,也选尊贵的世家小姐,而不是命如草芥的奴婢。
意识越来越昏沉,自己像一块石头,正慢慢沉入湖底。
好不甘心啊,我还没当大娘子,那些钱来没来得及花呢。
突然,我的腰肢被人抱住。
侧眸,一个面容硬朗的男人正拖着我往上游。
呼,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我的肺腔。
5
那个男人要走,我一把拉住他。
“谢谢公子救了我,敢问公子名讳。”
不知为何,我见到他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迫切地想要知道他是谁。
“容娘。”
季缺拖着湿透的衣服,乍一看,步子还有些慌乱。
但见我拉着一个男人,他薄唇抿的极紧,一把把我拉了过来,攥地我手生疼。
“多谢云公子救了这婢子。”
季缺对身旁的小厮说:“送云公子去换套衣服。”
云公子?他该不会是云家人吧。
这时老夫人的身边的嬷嬷找过来。
“世子,老夫人要找这奴婢问些话。”
……
我跪在院中,身上的衣服差不多被炙热的太阳烤干。
云秀委屈地看向老太太,控诉我的“恶行”:
“这贱婢想要谋害我,她自己要掉入水里了,还要拉我一起。”
身旁一位丰腴的贵妇人心疼地摸摸云秀的头:
“可怜孩子,无端卷入一场祸事中。”
这下把云秀摘得干干净净,我是最大的恶人。
在一旁看戏的柳氏插一脚:“这婢女这么横,多半是被宠的无法无天了,我看世子还是要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不像我勉哥儿日日苦读……”
老太太年龄大了,也乏了:“好了好了,日日苦读也不看他中个举人,考多少年了都。”
“淮安她是你的人,是赶出府还是打三十大板,你自己决定。”
淮安是季缺的字。
我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两条路无论选哪一条都够我喝一壶的。
季缺神色淡然,语气不带一丝怜悯:“她既然让云小姐受了惊就该罚,打三十大板吧。”
看啊,不管在床上有多柔情蜜意,下了床,男人都一个样。
一下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好似震破我的耳膜,外界的声音都听不真切。
真痛啊,下半身都没了自觉。
季缺,你说话可真不算数。
隔着眼里的水雾,我执拗地看着他。
一秒 两秒……
“够了!”
季缺让小厮停下,
我也撑不住了,昏了。
6
再次醒过来时,伤口已经敷了药。
大嬷嬷叹了又叹:“真是造孽啊,屁股上没一块好肉。”
我不语,侯府是一个吃人的地方。
季缺对我还有丝意犹未尽,所以我还能活下来。
那以后呢,我不敢保证。
越早离开侯府,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