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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失望,但其实也并不觉得意外,这两只老狐狸怎么可能会愚蠢的留下这种把柄。
不过杜宝安也并不完全没有证据,他说藏尸体的山洞里应该还有遗留的现场,而且他告诉我说乡派出所的指导员跟他有过命的交情,绝对值得信任,可以找他一起去取证,这样也能增加说服力。
我想了想,即便是这样,姚援朝和刘文才也可以一口咬定现场是伪造的,还是没有太大的说服力,但证据这东西多多益善,拿不拿出来是一回事,调查组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派出所的指导员叫孙景林,杜宝安把他找来后我们就打着手电筒连夜去了那个藏尸体的山洞,只找到了一些脚印和衣服碎片,但我还是让孙景林都一一记录下来。
回到乡政府简单休息了一下,一大早我和杜宝安就去了死者家,按照我时限告诉他的,一进门杜宝安就“扑通”一声跪下来,声泪俱下的说他开这个矿也是想着带领大家发家致富,从来没有想过要谁死,这次的事完全是个意外,人死不能复生,他杜宝安也没什么能做的,说着他拿出包好的五万块钱,表示愿意赔偿这么多。
在当时,五万块钱足足可以在县城最繁华地段连买带装一栋百十多平的房子,更何况在坎杖子这个地处偏远贫困地区,这绝对是常人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由此足见杜宝安的诚意。
我也在一边帮腔,再加上杜宝安的为人大家平时也有目共睹,所以很顺利的就跟死者家属达成了和解,不仅当场表示不会再追究宝安金矿的责任签署了赔偿协议书,连谅解书也没费多大口舌。
回乡政府的路上杜宝安喜形于色,而我却忧心忡忡。
因为手头的证据仍然不够充分,盘算着县城到坎杖子乡的车程,眼瞅着调查组也快到了,但我仍然不打算听天由命。
我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那就是姚援朝为什么要答应刘文才合起伙来陷害我,这次事故按理说无论是我和刘文才谁来承担责任,他的责任划分都没有区别,身为乡党委书记,姚援朝只需要负连带责任就可以了,最多就是一个党内警告,他这么做是完全没有必要,反而还有一个被揭穿而被处理的危险。
我想了想,觉得在调查组着手调查之前,我有必要想办法和姚援朝先单独见上一面。
我和杜宝安回到乡政府大院,调查组的人还没来,我有些心烦意乱,因为调查组的人到了,按照常理来说,姚援朝基本上是会寸步不离的陪同,这个敏感的时候,我如果叫他单独见面的话不免会让人起疑,我一时也想不出该怎么办才好。
“武老弟,现在咋办?”
杜宝安看着我,从我发现这次事故的破绽开始,一直到拿到谅解书,他已经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语气中也颇有些唯我马首是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