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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行人匆匆而过,汽车呼啸,周围是嘈杂的,可颜辞镜却感觉天与地都安静了下来,唯有自己置身其中,那么孤独与无助。
她沿着墙角蹲了下来,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她从不信神佛,也没有什么信仰,此时却希望这漫天神祇能有一个低下头来看看这人世间,看到这世上有个无助的她,能从天而降帮帮她。
颜辞镜知道这太过怯懦,可她要被压垮了。
雨忽然停了。
颜辞镜抬头,发现并不是雨停了,而是头顶上遮了一把伞。撑着伞的男人原本有一头蓬松柔软的卷发,在倾盆大雨湿溻溻地粘着头皮,看上去有一丝可笑。但颜辞镜直愣愣地注视着这个男人,只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英俊的人了。
白鹤书眼带担忧地望着蜷成一团的颜辞镜,问道:“你没事吧?”
这把清亮的嗓子把颜辞镜从安静得可怕的空间中拉回了尘世间。颜辞镜摇摇头,嗓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白鹤书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汽车,道:“刚开车从这边经过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蜷在这儿,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你。”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颜辞镜,又问了一遍:“你还好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送你去医院么?”
颜辞镜摇摇头,扶着被雨水浸湿的墙皮慢慢站起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没事。”
白鹤书察觉到她掩饰不住的糟糕情绪,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颜辞镜用看一个远古动物的稀奇眼光看着白鹤书,直把他看得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
白鹤书有些别扭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帮我?”颜辞镜问。
白鹤书反问道:“不是你说的,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还需要问为什么么?”
颜辞镜摇了摇头,紧绷的神情变得洒脱起来。她轻笑道:“古人曾言:‘有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原来从不相信会有这事,但现在我想我懂了。”
她垂下眼皮,柔声道:“谢谢你,白鹤书。”
白鹤书心中砰地跳了一下。他第一眼见到脱下戏服的颜辞镜后,这个漂亮的女人就是骄傲的,自信的,带着一种野性的不容驯服的魅力。所以今天在这场大雨中、这个陈旧的墙角处看到可以称得上是脆弱的颜辞镜,心忽然就感到了疼痛了。
他想帮帮她。
看颜辞镜的样子,白鹤书就知道了她遇到了困难。
现代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白鹤书不敢说自己是个多热心的人,也不敢肯定如果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颜辞镜,他是否还会伸出援手。
但他脱口而出是否需要帮助的那一瞬,他什么也没想。不管自己是否能解决,或者是否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他只是想到:我要帮助她。
在意识的更深处,他想的是:我想让她再次开心起来。让她一直保持着那自信洒脱,充满野性魅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