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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
“我不怕他!”
“只是打架不好!”
出了花街,林星晚往东往西看了看,天香楼在东,而景川苑在西。她想着先送裴容回天香楼,然后再带萧琛回景川苑。
可萧琛对这个不认识的生死之交没什么同情心,转身就往西走了,凭林星晚喊他,他自顾自走着,理都不理。
而裴容脚下一软,已经瘫坐在地上。
正当林星晚没招儿的时候,见兰娘正停在一卖胭脂的小摊前,她忙唤了她一声。兰娘见是她,便小跑了过来。
“兰姐姐,你帮个忙,能把这醉鬼送天香楼吗?”林星晚指了指坐在地上,絮絮叨叨也不知说什么的裴容。
兰娘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好啊。”
“不耽误你的事吧?”
兰娘摇头,“我本就是在闲逛。”
“那麻烦你了。”
眼见萧琛走远,林星晚又嘱咐了兰娘两句,赶忙去追了。
只是刚追出去,就听后面裴容喊了一句:“娘!容儿好想你!”
她不由趔趄了一下,回头就见裴容扒着兰娘的胳膊,一口一个娘的,竟还哭了,而兰娘则是一脸无言以对的样子。
“这位郎君,我扶你起来吧。”
“娘!”
“你喝醉了,我不是你娘。”
“娘,我怕黑!”
“呃,这也不黑。”
“容儿怕!”
“那咱们回家吧,回家就不怕了。”
“好!”
林星晚见裴容跟着兰娘走了,这才放心,赶忙去追萧琛了。
追到萧琛的时候,他已经坐到槐树下了,喝一口酒,望一眼南面。
林星晚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歪头看着他。
“这酒真这么好喝吗?”
见萧琛不答,她伸手夺他的酒坛,他手一下抓紧。
“让我尝尝。”
他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松开了手。
林星晚捧起来,小口喝了一口,很香很醇,有点辣口,但喝下去很舒服,尤其在冬天喝,整个人一下就暖和了。
“果然是好酒。”她道。
萧琛拎回来,大口喝了一口。
林星晚赶忙又夺,“小气,我还要喝。”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很快将一坛酒喝完了。
林星晚稍稍有些醉意,她靠着萧琛的肩头,随着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南面。从这条街一直往南走,便是南城门,再一直往南一直往南,走很远很远,便能回到大荣。
这是家的方向。
“你想回家,对吗?”
萧琛靠着身后的树干,闭上了眼睛,“不想。”
“为何?”
“我没有家,从来没有过。”
林星晚抱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总往我心口插刀子,让我一直疼。”
她长叹了一声,继而又道:“你有家,有娘子,有两个孩子,我会把你带回去的。”
这边天香楼,兰娘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闭上眼睡着的人,试着从他手里拽回自己的袖子,但刚一动,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
“娘,你要丢下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