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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全程的叶沐璃走过来,粉唇浅笑:“夫人别误会,朝堂事对牧曜来说尤为重要,我只是奉命。”
好冠冕堂皇的借口。
宋絮清侧眸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身为裴府暗卫,直唤帝师之名,可知逾越?”
叶沐璃顿了顿,脸上笑意未减:“沐璃与牧曜少时相识,这些年,叫习惯了。”
“夫人若是介意……”
话未说完,裴牧曜就换好朝服走了出来,“下山。”
叶沐璃点头:“好。”
话落,他大步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宋絮清。
叶沐璃跟在他身边,并肩而行。
宋絮清独留原地。
不敢相信裴牧曜就这么把她扔下了?
她望着两人背影,心底得知自己嫁给裴牧曜的欢喜霎时消散。
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只是空有“裴牧曜之妻”的名分吗?
宋絮清越想越难受,心口绞痛难忍。
直到看不到裴牧曜的背影,才迈动僵硬的腿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静安寺所建偏僻,出口更是隐蔽,她废了好久才找到下山的路。
回到裴府时,已是傍晚。
回了房,宋絮清就精疲力竭瘫在床上,闭上眼睛沉思。
她把七年来的记忆又反复回想了一遍,终于找到了关于叶沐璃的蜘丝马迹。
叶裴两家曾是世交,后来一场大火,叶府家破人亡,叶府托孤给裴牧曜。
裴牧曜一贯因戒律不近女色,却偏偏对叶沐璃是个例外。
不仅教她识字,还让她常伴左右。
难道……裴牧曜真的喜欢叶沐璃?
只因世俗没法让他们在一起,所以这才用暗卫的身份把她强留在身边?!
宋絮清顿时觉得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苦。
那她这么多年的爱慕与付出又算什么?
出神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娘,您应该沐浴换下脏衣裙,君子有道,每日需洗漱后才方可入睡。”
宋絮清倏然起身,打开门后,就见儿子裴轩一脸嫌弃看着自己。
那冷漠的神情简直和裴牧曜不相上下。
原来,儿子也并不喜欢自己。
“轩轩。”
压下喉间酸涩,宋絮清摆出贤良淑德,温柔一笑,“娘……”
“怪不得爹总夸沐璃姐姐每日都大方得体,不像娘你这般,见不得台面。”
裴轩打断她的话,扫过她被雨水凌乱的发丝,冷漠转身离开了。
房内重归寂静。
宋絮清笑容僵住,她拥有这七年的记忆,记忆里的主人公也是自己。
可在这偌大的裴府里,丈夫冷眼、儿子嫌弃。
让她的心渐渐沉寂。
宋絮清遥望着这个同样冰冷的卧房,第一次从心底生出对未来一切的恐慌。
……
深夜,裴牧曜终于回来。
他刚走进大厅,就见一群下人围在静室门外。
“何事慌张?”
听见声音,下人回望的脸上个个都是仓惶惊恐的表情。
裴轩也一改往常,上前拦住他的去路:“爹,您要不先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