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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光斜斜地落进屋子里,把地砖染成银白色,他们两个面对面坐着,随便抬头就能看到对方。
南下那段时日,他们都是分开住,这会回到周府,便不能一直分居,不然其他人会起疑。虽说他们同屋歇息,也是分床睡,但外人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会觉得是夫妻恩爱。
安容想着,若是周子哲留下,今晚不能去找辰未寒了,好在周子哲先起身说去侧房。
“夜里露水大,三爷慢些走。”送周子哲到门口,安容才转身回屋。
抱琴端来热水,叫了她好几声,她才愣愣回神。
“您在想什么呢?”抱琴拧湿面巾,递给主子。
安容头疼地说了纸条上的内容,若是辰未寒给她设局,她今晚就得去见阎王。
去,还是不去,都让人心中不安。
抱琴也拿不出主意,“您可得想好了,辰将军这个人,最是记仇。”主子改嫁的事有苦衷,可这份苦衷却不能和辰将军说,她想着都替主子难受。
只是时间不等人,转眼间快到亥时,安容还是披上黑色斗篷,悄悄地翻窗出去。
她不敢提灯,只能借着微弱的夜色,又走得匆匆,好几次差点滑倒,却不敢放慢脚步。
到这会,安容只想今晚快点过去,瞧着假山出现在眼前,无声地深吸一口气。
看到来福站在拐角处,安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她再往里拐,便听到慵懒的一声,“可是表嫂?”
这声表嫂,特意拉长语调,婉转中又带了点述说不清的暧昧。
安容抬头看去,辰未寒正靠在假山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深邃的眼眸看不清表情。
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她不再靠近,想要开口要回肚兜,再张嘴时,却发现唇角在不自然地发颤。
“表嫂很怕我?”辰未寒挑起浓眉。
安容没回答,而是鼓足勇气伸出手,“现在可以给我了吗?”
“急什么?”辰未寒站直些,他每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安容的肩头颤一下,“前几次我们见得匆忙,都没能好好说话,表嫂这就急着要走,可真是无情。”
他连着啧啧两声,好像很受伤的样子。
“辰将军。”看着走到跟前的辰未寒,安容抿紧唇瓣,特意加重了语气,“还请你自重。”
“自重?你觉得我要做什么?”辰未寒突然笑了起来。
安容不解地抬头看去,现在能看清辰未寒黑亮的眼珠,她以前夸过好几次,再没见过更好看的眼睛。可是现在,她却不敢多看辰未寒。
还没等她开口,辰未寒又嘲讽道,“你别太抬举自己了,就算你愿意给我睡,我还嫌脏呢。”
一个脏字,刺入安容的心口。
她往后退了一大步,后背抵靠在冰冷的假山上,“那你到底要干什么?”
辰未寒想干什么呢?
送纸条的时候,是带了满腔的恨意,凭什么安容能和周子哲如胶似漆,他却要看着他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