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稍安勿躁，虽然不是因为在下的容貌，但两位的争吵却是因在下而起，在下内心惶恐。不然这样，在下给这位公子爷算上一挂，若不准，在下绝不再扰姑娘芳驾。若侥幸应验，也请这位公子爷网开一面让在下在贵府混口饭吃。如何？”稍稍欠身，他说得卑微但恳切。
诚然，这是最好的办法，他们也可以知道白衣是不是真如他所言能通阴阳晓五行。
“好。”最先说话的竟然是风绝尘，“正巧我明天要出门办事，那就测我明天的吉凶吧。”
他低估了柳非烟的固执了，以为她这几天看上去和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就觉得她已经完全接受他们。结果他错了，错得离谱。
他一直关心着柳非烟的一切，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对他说的话更是每一个字都铭记于心。所以，他自然没有忘记她“复活”那天说的那一句。
“我不叫什么非烟啊。我叫叶知秋，一叶知秋的那个叶知秋。”
叶知秋，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名字，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名字。
而且，一个人是要在什么情况下才对一个名字无动于衷？只有那个名字和自己无关的时候。
他没有忘记柳非烟说那句话时认真的眼神，那绝对不是在说笑。所以他一直认为眼前这个柳非烟不是“死而复生”而是货真价实的“借尸还魂”。为了保住她的命，他让她以柳非烟的身份活下去，可却忽略了她个人的意愿。就算她多么想活下去，也不会想活在他们这种地方吧。
这还得算上他的自私。
于公，柳非烟和段青涯一样，是他们的灵魂领袖，精神支柱，绝对不能轻易倒下。于私，他爱柳非烟，不是像段青涯那样占有式的爱，而是全身心地希望她获得幸福，就算是为此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可他似乎忘了，忘了问柳非烟想要什么样的幸福。
复国成功，嫁给少主段青涯成为当今皇后，这是他自以为她的幸福。
可当他遇上了现在的柳非烟，听到她得知他们是乱党之后苦笑着问他自己的头值不值钱，还吐了半天的时候，他开始觉得他错了。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就算她是将门之女，就算她从小就被烙上复国的烙印，杀戮并不一定是她想要的。可她没有办法摆脱这种命运，一如现在的柳非烟。
所以，他在想，要不要，给她这么一个机会。不是给白衣，而是给柳非烟。
如果白衣真的如他自己所言这么厉害的话，或许他就能代替柳非烟的位子给组织出谋献策。哪怕只有一点点，只要能让她过得开心一点就好。
真正的柳非烟已经死了，现在的柳非烟无需背负她的过去，想必她在天之灵也会赞成他这样做吧。
“吉凶？公子确定了？”白衣挑眉。
风绝尘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