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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贺白自折柳城门与岳欢一别,顶着日头绕城东跑了两圈仍不见鸦青身影,却已汗流浃背,黑衣背后都浸透了,看着活像是被泼了瓢水,确定鸦青不在城东,他便径直到鸿兴赌坊门槛上坐着,只等岳欢带鸦青会合。
已到申时,仍不见两人身影,贺白在台阶上辗转反侧,盯着路上行人左看也不是鸦青,右看也不是鸦青。
太阳渐渐偏西,他心里急躁,也不知岳欢找到鸦青没有,时间消逝,他怎能等的下去,恨不得起身再找一圈。
“呦吼,贺老大!”头顶上有人一声惊叹,“原来是您呐!怎么大热天的也不进屋坐坐,要不来上两把?”
贺白循声抬头,原来是这一片的地痞头子,叫王八,只因他姓王,家里排行老八,就得了这么个诨名,不过如今他在折柳东城也算一方人物,这名字没什么人敢叫了。
“啊,小王啊,”贺白点头,“我等人呢,就不进去了。”
王八道:“哦,那您忙,您忙。”
“哎等等,你这两天见没见过……”贺白突然想起来这王八并不认得鸦青,嘴上的话硬是拐了个弯,“见没见过一个腰上拴着黑玉面具的女孩,有些瘦,不太高。”
王八刚要抬脚进门,听到贺白这一问又退了回来,道:“见过啊,细长的瑞凤眼儿,可是个美人儿,带着半块黑面具,浑身煞气,还怪吓人的。”
贺白急道:“哪里见的,她还在吗?”
“啧,”王八皱起眉来,“宋大那天早上还跟我说,那小妞占了我们一块地,就东南边角上那巷子里头,原先是个客栈来着,应该还在。怎么了贺老大,媳妇儿丢啦?”
贺白腾地站起来一拍王八脑袋:“瞎说什么呢,那是我师妹。我跟你说,这回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以后别胡说八道的,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在这儿掰扯了,咱们回见啊。”
王八揉揉脑袋,看着贺白急不可耐去牵马的背影,甩甩头回赌坊了。
黑马昨天半夜带着贺白下昆仑山,又一路狂奔到折柳城,早已累得够呛,见贺白又要用它,咴咴叫了两声,打了个响鼻,怎么也不愿大步跑。贺白也无奈,这马极有灵性,也懒,只能由着它一溜小跑,颠到城东南角。
这地方着实偏僻,相对于其他城区,已称得上人迹罕至,墙根底下生着蔫头耷尾的杂草,被当空烈日晒得泛起焦黄的色彩。街边阴凉地里稀稀拉拉地倒着几个乞丐,看见贺白也不乞讨,像屁股后面的杂草一样耷拉着眉眼一副活够了的样子。
贺白暗自懊恼,偌大的折柳城,谁也说不准鸦青能到哪儿去,自己怎么就敢打了包票说鸦青只会在几个地方晃荡呢?
“欸,几位兄弟,”贺白轻勒缰绳让马儿在乞丐身前停住,“这附近是不是来了个带着黑玉面具的小女孩?”
四五个乞丐纷纷抬头,齐刷刷的眼神让贺白心里猛地一跳,领头的乞丐缓缓说:“一个问题,二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