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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神奇的一个女子。每次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好像又什么都知道。
他说:「是啊,要结婚了,和你。]
她哭笑不得:[啊?又说哪门子疯话诓我?]
[真的,等你病好了,我们便结婚。」他郑重表示。
七夕那天,凌先生居然真的拿来了一副结婚证书。
配了框子挂在墙上,四角镶金,牵着赤红飘带,下面一湾溪水,浮着一双鸳鸯。
其实这是他找人私制的结婚证书,法律上也不作数,只为哄美人一笑。
凌先生抱着她,指着证书上的楷字,念给她听:
「凌芷庵,广东中山县人,现年三十岁,光绪二十七年二月初一辰时生。」[柳萧疏,江苏淮安县人,现年二十二岁,宣统二年九月十五卯时生。」柳萧疏果然很开心,问他:
[这样你就算我的丈夫了吗?]
「嗯,这样你就算我的妻子了。」
她钻进他怀里,「一辈子吗?你不会腻?]
「一辈子很短的。J他抚摸她的脸。
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凌先生对一辈子的认知是,也许明天,也许后天,就会戛然而止。
一瞬间,就是一辈子。及时行乐罢。
明天,将是他和冯落落大婚的日子。他也只能哄柳萧疏过了今夜。
他怕柳萧去婚礼上闹,毁掉他精心策划的一切。能骗她一时是一时,等安稳渡过明天,一切都好办了。
而且,他心里有种隐隐的想法。那就是,他是先和柳萧疏领了「结婚证]的,她才是他的元配,永永远远的第一个。
他骗人骗惯了,自欺欺人起来也十分容易,良心都不会痛的。
两人缠绵了很久。柳萧疏病好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亲热。凌先生很是冲动。
直到日落,月亮升起,柳萧疏从床上起身,裹着披肩站到窗边,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明天是你的婚礼,新娘不是我。]
凌先生心里一紧。果然,还是瞒不住她。
他抽了几口烟,「我和她,不影响我和你。」
柳萧疏笑了一下,像是冷笑。
她转过头,望向他。眸子黑黑的,没有亮光。
凌先生太懂她了,她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他都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他面前,清透得像一盆刚接出来的自来水。
他看出来了,她内心决绝。
完了,他心想,还是搞砸了。
他掐灭烟头,翻身下床,走过来从她身后环抱住她。
[乖,我跟你说真的,我和谁举办婚礼,都不影响我和你。]
[凌先生,我虽然不识字,但我不是傻子。]
「信我,好么?]他把她抱得更紧,似乎她马上就要变成柳絮随风而去。他很慌,急切地想抓住她,不让她消失。
「明天的婚礼,只是一场形式。」凌先生试图解释。
「一场形式,是什么意思?我不理解。」
[是一个计划,就是一个计划而已,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