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的北境之战是所有齐国人的噩梦。
如今听我提起，方才那几个想开口为九皇妹鸣不平的朝臣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这五年的安稳与太平是用什么换来的，他们都心知肚明。
“阳炎，罢了。”
听到有人开口叫我名字，我顺着声音看去。
此刻，最受父皇看重，也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五皇兄正皱着眉看我。
“阿九不像你。你身处敌国五年，在众多男子身边周旋，但阿九自小便在深宫，又得父皇宠爱，是以有些不懂事罢了。”
五皇兄这话，就像是杀人不见血的毒。
我垂眸看向面前的茶盏，心里想着方才降龙殿里送来的消息。
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是啊，皇兄说的是。”
我叹了一口气，“这五年，我在敌国如履薄冰，生怕哪日丢了性命，自然是比不上九皇妹的。”
话音刚落，身后的阿怜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轻咳一声。
我抬眼，瞧见一抹明黄身影出现在殿外。
内侍用尖锐的嗓音通传，“皇上驾到——”
一看到父皇，九皇妹连忙跑了过去，捂着脸哭道：“父皇，您瞧瞧我的脸，皇姐她——”
不等她说完，我站起身，绕过席位，扑通一声跪在父皇面前。
“请父皇降罪。”
父皇面露不解，“阳炎为我大齐被困于敌国五年，北境战乱才得以平息，何罪之有?”
我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回禀父皇，方才九皇妹只说我是个被当做玩物的娼女，被千人骑万人踩，想来定是无心之说，女儿却命婢女掌嘴九皇妹。”
“女儿心胸狭隘，请父皇降罪。”
在敌国五年，我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示弱。
闻言，父皇顿时勃然大怒。
他不顾九皇妹的哭闹，命内侍将她带回，禁足五日。
一场闹剧过后，十几个伶人被内侍带着走了进来，悠扬的乐声瞬时响彻在大殿之中。
我将酒盏举至唇边，在五皇兄的注视下，将烈酒一饮而尽，
五皇兄，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被你推进莲花池却毫无办法的孩童吗?
你且等着瞧。
好戏，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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