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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楼年久失修,电线早就老化了,加之摄影器材耗电量巨大,这几天的拍摄过程中,保险丝也曾多次被烧断。
但电工经过一番排查,发现保险丝这次并没有被烧断,而连接电源的开关上却被人无意或有意地洒了很多水,显然故障就出在了这里。康冰并未对此事上心,毕竟往日在片场总会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只要人平安无事,什么都可以解决,于是便径直去面包车里取相机。
师行剪站在车前,双膝微屈正摆出了个曲中求直、蓄而后发的动作,显然是实在无聊,自顾自打起了太极。
与康冰四目相对,师行剪一边赶忙草草收式,一边问道:“怎么样,其下可有异样乎?对了,马若水怎么没上来啊?”
康冰此刻无心与他详加解释,只是一门心思想拿相机去拍密室那诡异至极的画面,可就在与师行剪擦身而过,他的身体与师行剪的身体在某个角度相互重叠之时,康冰忽然嗅到了一丝危险即将到来,于是他本能地迅速俯下身子,只觉一阵阴风擦过头顶。
再说师行剪一套太极还未打完,正在迫切地吐气收式,顿觉脑后生风,但想要躲避已然太迟,一个墨绿色的空啤酒瓶子便敲击在其后脑勺之上。瓶子的目标本是康冰,但阴差阳错“飞行”到了师行剪的脑壳上,由于距离消减了力道,所以瓶子并没有破碎,但砸在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脑袋上,也足可以令其晕倒。
扑通一声,师行剪便在康冰的身后瘫倒下去。康冰先是学着***片里的动作靠在面包车上侧头警觉地望向抛来瓶子的黑暗处,那里好似有个人影晃动,但很快便消失于黑暗之中,毕竟敌暗我明,康冰没胆量只身追赶。
康冰喘了几口粗气,擦掉额头渗出的冷汗,此刻远处几个场工也闻声而至,他见人多势众,这才慌忙跑到师行剪的身前,见其昏迷不醒,赶紧招呼帅男把他抬上面包车,前往就近的医院。至于我上楼时,整幢楼里之所以没有一个人,或许是场工没了领导的约束,纷纷各自休息去了。
这时,帅男从病房跑出来,大声喊道:“师老他醒过来了!”康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谢天谢地”,便和我一起进入病房。
师行剪坐在病床上眼神涣散,突然他看见了我,于是就如同见到亲人一样,大叫了一声,“呜呼哀哉,没想到老夫混迹江湖七十余载,居然会造此暗算,竟连那天杀的凶手是谁都未能窥得,好在老夫勤于习武身康体健……若水啊,两世为人啊!”
师行剪的脑袋上被包了一圈纱布,看起来无比滑稽。想那师行剪正双手平举气定神闲,突然脑后飞来一物碰巧砸在他脑壳上,脑中出现了这一场景,我险些笑出声来,慌忙以手掩口,道:“是啊,是啊!师老何等人,大风大浪经历无数,又怎会在阴沟里翻船?您现在感觉有大碍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