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主要是他一个五房嫡子虽算不得什么,平宁伯爵府到底不曾分家,面上还是要过得去的,可又不好太过重视叫大房那边不满。
其中的分寸拿捏老奴实在是难以抉择,这才请殿下来那个主意的。
」我被这弯弯绕绕的后院事弄得直蹙眉,开口打断道:「裴同寂呢?他上哪了,这事不向来由他打点做主吗?」话毕,眉不由蹙的更深了些。
连带着唇边,也挂上丝苦笑。
真真怨不得江少虞如此,我这偌大的公主府竟不知何时早已要靠着裴同寂运转了。
他若是真的想做些什么手脚,明里暗地的,我怕是还要像个傻子一样替他乐呵呵磨刀呢。
于伯也笑了,不过眉宇间尽是挪揄。
他笑呵呵道:「殿下,您忘了。
您抱怨有孕了嘴里发苦,京都现下这个时节又得不着什么时令的果蔬。
」「自他地运来的一环一关的卡着,到您手上时已然不是那么新鲜可口。
驸马怕委屈您,一早便亲率人去了淮南,估摸着回来还要个三两日的。
」「他走了啊……」我喃喃道,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殿下。
」见我眉目郁郁,不明所以的于伯犹豫几番还是道,「您别怨奴才多嘴。
」「只是斯人已去,您合该珍惜当下才是。
」「这些年驸马的所作所为合府都看在眼里,驸马他……」「他真的已经很好了!」望着于伯苦口婆心,一脸诚恳。
一时,残酷的真相与往昔的温柔交织着。
像穿肠烂肚的毒药,疼的我说不出肯定。
更,说不出否定。
我只好将唇紧紧抿住,不发一言。
他是很好。
只是这份好下掩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再好,也是假的。
「于伯!」青鸾连忙呵斥他,「你僭越了,主子们的事岂是你我做下人的可以妄议的!」于伯被青鸾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登时便慌了,忙不迭的就要跪下告罪。
我摆摆手,「不妨事的,问……平宁伯爵府的贺礼是吧,去库房查查我和裴同寂大婚时各个世家贵族随礼的单子,再添些还回去就是了。
」说着,我看着仍不敢动弹分毫的于伯,终是不忍将心中那一堆麻缠事的怨气发泄到他的身上。
我的声音缓了缓,「现在就去办吧。
」于伯如获大赦,惶惶向外走去。
青鸾宽慰我:「殿下,于伯没有坏心,他就是话赶话说顺嘴了。
」我沉默不语。
我自是知道于伯没有坏心的,可谁又有坏心呢?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想着,我的步子愈发沉了,连带着睡得也不甚安稳。
迷蒙间,我似乎又回到了那场琼林宴上。
回到了,我与裴同寂初见时。
那是个算不得风和日丽的日子。
雾蒙蒙的,连芳菲三月的桃花都失了几分艳色,却不曾掩住裴同寂分毫荣光。
他就那么静静地立于院中。
一袭青衣,净骨亭亭,似那苍翠挺拔的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