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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家住在农村半山腰上,顺着坡往下走十几步就是学校。学校共有三间瓦房,中间那间最大,作为教室,一至五年级的学生都挤在一起上课,全校只有一个老师,是个女的,四十出头,很严厉。边上的两间房子都比较小,一间是办公室,一间是柴房。
当时正值夏天,老师给我们加了午休,两点半才上课,但是我们这帮小学生精力十足,利用午休这段时间,大家吃过午饭都早早来到学校,躲在教室门前的阴凉下玩耍,女生们玩跳皮筋,男生们玩打沙包。
我来到学校后,看见同学们都陆陆续续来了,但是我要报复的那个同学还没来。有几个同学找我玩打沙包,我无心玩耍,拒绝了他们,自顾自坐在教室门前等待着,不时用手摸着裤兜里冷冰冰的匕首。
快打上课铃的时候,王超终于来了,我把他堵在教室门口,问他有没有胆量跟我走。王超把胸膛一挺,摆出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气势,随后我们来到房子后面的巷道里,我堵住他的退路,掏出弹簧匕首,按了一下,匕刃从手把里弹了出来。
我用匕首指着他,要求他给我道歉,王超一下子就怂了,连忙跟我说好话,这时上课铃响了,我俩回到教室里。
过了一会儿,我透过窗户看见江老师出现在院子里,她一闪身又去了隔壁办公室,再看王超已经从座位上离开,一溜烟儿跑出教室向老师打小报告去了。
我心里凉了一大截,心里央告:求你手下留情,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想吓唬吓唬你而已!
下一刻,我看见江老师和王超的身影出现在窗户里,他们正一前一后向教室走来,我如临大敌,下意识的把匕首扔进课桌抽屉的最深处。
江老师一进教室就冲我声色俱厉的说:“把东西交上来!”王超则站在老师身后,幸灾乐祸看着我。
我急中生智,把文具盒里削铅笔的小刀拿出来,交到讲台上。老师还没开口,王超就义正辞严地呵斥我:“不是这把刀子,是那把大的。”
王超说话的时候,江老师虎视眈眈盯着我,等他说完,江老师就抄起教棍在我膀子上狠狠地抽了两下,我吃了痛,乖乖地把匕首找出来交给她。
江老师接过匕首,沉着脸看了几眼,随后教棍就雨点般落在我身上。那天下午,一半的时间我在挨打,一半的时间在罚站,教棍都断成了好几截,我的两条胳膊和十根手指又红又肿,跟胡萝卜似的。
快放学的时候,江老师派了一个学生把我妈请来了,她向我妈诉说了我的“罪行”,我妈和江老师同仇敌忾,一起“声讨”我。
等学生们都走光了,江老师把匕首交给我妈,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再让我沾手,我妈信誓旦旦地向老师做了保证,然后我妈把我领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