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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亲自带人去寻觅,终于在那天山的山麓找到药雪。
此时的药雪依然是那黑纱蒙面。可张彦祥还是非常敏锐地看出了她已是一个中年女子。
这人老先老哪里呢?眼神。
因为她的眼神已经承载了太多东西。她的眼神已经老了。
药雪非常疲倦地告诉张彦祥:“你不要再去找了,莫言早已经去世了多年。”
张彦祥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问药雪:“莫言他为什么要杀你的父亲呢?”
“据说因为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她自己也是被伤害过,他最最无法容忍的是异族通婚。”
自古就是父债子偿。张彦祥问药雪是否知道莫言的子嗣的下落。
药雪闻言不由得楞了一下,眼神中顿时蒙起一层坚不可摧的薄霜。“我不知道。”她狠狠地转过身,策马扬鞭,冷冷地离去。
张彦祥看着药雪绝美的背影,突然感到了一股惘然。自己用尽一身力气砸下去,砸到的却只是荒芜的空气。
张彦祥回到长安。他首先便是找到最好的明目珠给马婆婆。让马婆婆复明了。
可是此时关于他那平步青云的玄机也终于是散播出来。日子实在太过于乏味了,而这丑闻又是那么刺激,是生活里最辛辣的洋葱,一层又一层地剥着,辣辣地在自己的舌头上滚动,流传者眼中不禁得跳动着那喜悦辛辣的光。这些流言终于传到马婆婆和刘静的耳朵里。
刘静不由得痛哭了一大场,知道他已不再是那个多年前的他。她自己走出了家门,从此再未回来。
而他的养母马婆婆当着他的面,用绣花针重新扎瞎自己的已经恢复光明的双眼:“我不想要你这样的富足生活!你自己的父母一生清贫,却是自立自足,这辈子从不仰仗他人!”
而他却只是那般漠然地冷笑了一声。
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欲念可能已经失控。可是他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去驾驭自己了。
有着这么一种人生,有如第一笔就起错了的画,只好这么一路地潦草下去。
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再也回不去了。
张彦祥从此一面开始寻找刘静的下落,一面又开始报复那些个曾经伤害过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
不久之后,郭夫人的全家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而被满门抄斩。然而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开始。
他甚至在不久后终于找到了莫言的子嗣。原来莫言的儿子就是阳关玉龙坊的坊主张清池。
他立刻派人将阳关玉龙坊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那时正欲亲手手刃张清池。
“住手!”打断他的是刘静。她身边是马婆婆。
“你疯了吗?”马婆婆大声说,“他可是你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啊。”
那一次,张彦祥终于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只感到无尽的荒唐。
他终于放弃了。却也是无比的欣喜,因为他再次见到了刘静。原来刘静一直隐姓埋名,生活在长安一个小琴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