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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眼,看清了褚明谚脸上的凉薄:“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你祖父以势压人,逼迫知妩离开京城,本王根本不会娶你,现在这般,是南家人应得的报应!”
南月瓷再也忍不住,眼眶骤然滚烫。
她和褚明谚从小指腹为婚,四年前,褚明谚却为了林知妩当众对先帝提出解除婚约!
堂堂丞相府二小姐竟抵不上一个青楼女子!南月瓷一时沦为京城笑柄。
她祖父南老丞相震怒之下,亲自出面让林知妩离开京城,并上奏逼褚明谚履行婚约。
谁也没想到,他们成婚第二年,先帝便驾崩,褚明谚摄政后便开始大肆打压南家……
褚明谚看着南月瓷强忍眼泪的模样,心里的厌烦更甚。
“你莫忘了,你现在是褚南氏,别再让本王看见你为了南家忙前忙后的恶心模样!”
话落,他径直转身就走。
南月瓷如同被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整个人都好似没了温度。
满室死寂。
一阵穿堂风过,南月瓷猛地咳嗽起来。
“夫人……”春桃急忙上前,却是悚然一惊。
只见那捂嘴的锦帕上,竟是血迹斑斑……
半月后,端午。
南月瓷回到南家,往昔门生无数的府邸早已门前冷落。
南月瓷看着破败的门匾,鼻尖发酸,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月瓷,怎么在门口不进去?”
“姐姐。”
南月瓷转身,匆忙掩去眸间悲意。
爹娘早逝,是大姐南清央将她一手带大,两人感情深厚。
南清央牵过她往里走,温声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南月瓷喉间一哽,随即扯开笑颜:“许是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
南清央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到底没说什么。
南老爷子见两人回来自然欢喜,三人坐在一起吃了团圆饭。
但席间,南月瓷却瞥见南清央手腕上有几处淤痕。
她心里一沉。
等南老爷子去休息了,她才拉着南清央问:“姐姐,姐夫是不是又对你动手了?”
南清央沉默片刻,才道:“你放心,如今我怀孕了,不会有事的。”
南月瓷心里一震,猛然看向南清央的小腹。
南清央反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而坚韧:“月瓷,我如今只求祖父安度晚年,摄政王那里……你若受不住,就回家,姐姐拼了命也会护住你的。”
“姐……”南月瓷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眼眶止不住的发烫。
她如儿时一般靠上南清央的肩头,依恋的蹭了蹭。
傍晚时分,南月瓷才回了摄政王府。
途径花园,却见花丛中,褚明谚正为林知妩的发髻簪茉莉。
南月瓷怔愣一瞬,终是迈步朝褚明谚走了过去。
见她过来,褚明谚笑意顿无,冷声道:“有事?”
南月瓷胸腔仿佛破开一个洞,寒风过境,疼痛难当。
可她退后半步,迎着褚明谚冰冷的眼神跪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