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满满身边时，她已经吐得不成样子。
小小的身体不停地呕着酸水，脸色已经发青，连大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偶尔呜咽几声。
「谁干的！」我再也维持不住温柔的样子，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只想让伤害我女儿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照顾满满的丫鬟仆役跪了一地，其中满满的奶娘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是老夫人，她说小姐大了些，该喂些米粥了。」
「就把，就把午饭时的汤，给小姐喂了几口。」
「老婆子我也拦了，可是我们拦不住老夫人。她说这是她们那的土方，能让小孩聪慧的，谁要是敢拦她，她就直接将我们发卖了。」
听到此处，我深吸一口气。
满满肠胃很脆弱，平时我和林子烨下了死命令，除了奶娘，任何东西不许让满满入口。
这话我在婆婆面前提起过不止一次，甚至担心她不在乎我说的话，还让林子烨在她面前多提一提。
可我现在才明白，她哪里是不在乎我说的话。
她分明是不在乎我这个人，连带着我身边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生下来的女儿，在她眼里都是看不上的。
我一个商人之女，凭什么嫁给他有功名的儿子？凭什么每日闲散不用干活不用哄孩子？凭什么不用被婆婆折磨不用伏低做小？
凭什么她受过的苦，我不用再受一次？
我曾经说过，有钱到了我这个地步，是很难再吃什么苦头。
可看着满满奄奄一息的小脸，我没想到，会有人将我没吃过的苦，算在我年幼的女儿身上。
握住满满小小的拳头，一个计划在我脑海里满满浮现。
她想要一个乖巧听话任她指使还配得上她儿子的媳妇，我就给她一个。
我一边照顾满满，一边指挥丫鬟婆子们向外放出消息。
果然不出几日，自从满满生病后就消失了的婆婆直接闯进了我的房里，脸上还带着志得意满的表情：
「季玉书，我儿子要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