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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杰指责我是封建社会旧思想。
百花洲每周六都放烟花,由于离学校比较远,又没什么看头,所以在大学待了快三年,我都没有去观赏过。
现在宫杰买了车,我理所当然要蹭蹭。
“系好安全带,前面上高速了。”宫杰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提醒,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我觉得特别好玩。
“哦,好。”我低头检查了一下安全带。
人如其车,宫杰的驾驶技术和他的人一样,四平八稳,让人放心。
虽说刚拿驾照不久,但他一副老师傅的样子。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车内气氛略显尴尬,我打开车载音乐,低沉的歌声在车内回响。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
是一句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本想舒缓身心,这歌却听得我眼角酸涩。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多美的歌词,听起来像真的。
宫杰看着前方干净的大道,敬佩地说道:“木心老先生的词。”
“写得很好。”我歪头靠着椅背,一直到天黑。
(5)
那一天烟花很好看,宫杰站在绚烂的烟花下,直勾勾地看着我,看得我有点儿心慌。
在他想开口的时候,我抢先说道:“司城回来了。”
他问道:“是吗?”
我说我想去看他。
他沉默了几秒钟,说道:“那你就去吧。”
我想,人终究是自私的。
害怕失去,所以宁愿伪装,久而久之,连语言都蒙上了保护色。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还是去了晟华珠宝设计公司。我终究是口是心非,也终究是放不下司城。
我如愿见到了司城,只那一眼,我就知道,我离他远了,是真真切切地远了。
那一天,风很大,我穿着薄薄的套头毛衣,站在离他公司不远的长亭下张望。
司城从车上走下来,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显得修长笔挺,径直向公司内走去。从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大半张脸,他的脸上已经没了当初霸道跋扈的模样,只是眼角眉梢还隐约带着一丝年少的嚣张。
他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甚至没想过要看两旁一眼。
一年时间,司城变化那么大。
时间仿佛在我们中间挖了一条河,无尽的回忆汹涌而去,再也回不来。
我靠着长亭边的木柱子,目送他下车、穿过大坪,走上大厦前的台阶,最后踩着红地毯,走进那高大冷峻的建筑物。
我一直仰望着他,风太大,看了太久,吹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冰冷的高楼大厦里,感觉生命中有什么东西也那样消失掉了。
我恍恍惚惚地回到宿舍,里面冷冷清清的,我不是很适应。
雅雅筹备考研,一个星期前从宿舍搬了出去,跟别人合租了一个五十几平方米的小套间,专心读书。
小野的出国申请批下来了,她说反正大四课不多,赖着也没意思,约上几个驴友,天涯海角旅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