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父子血亲,让宁晏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将手里剩余的四百两扔到了宁四宝怀里,宁晏呼了口气说道:“爹,先回家吧。”
牛捕头看着宁晏远去的背影,瞠目结舌喃喃道:“公子这是?癔症好了?”
屠巧巧也是又惊又喜:“四哥,看宁晏说话的模样,应该是癔症好了!恭喜恭喜!”
马捕快一惊一乍地差点蹦起来:“公子的癔症肯定好了,挂念您的安危才赶过来!”
“我的安危?要是没你俩在旁边叽叽歪歪,我能多输四十两?”
宁四宝眼睛一瞪,随即面露微怒:“走走走,去买些酒肉去,这不得为我儿庆祝庆祝?!”
“儿啊,等等我啊!”
宁四宝看着儿子虎虎生风的步子,捂着身上的伤便踉踉跄跄地追了过去。
牛马捕快自然紧随其后,回去的路上顺带买了些酒肉。
屠巧巧提着剩余那把剔骨尖刀,转身便进了三千赌坊。
门被踹开的那一刻,里边所有的赌徒和打手们几乎全都蜷缩到了墙角。
赌坊老板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如泣如诉:“铁娘子饶命啊!”
屠巧巧捡起刚才砍断大门的那把刀,手里两把刀来回摩挲,吓得众人咦咦呜呜,生怕那刀子挨到自己头上。
“再有下次,非得把你们一个个像骟猪一样都给骟了!”
说罢,屠巧巧便转身出了门。
赌坊内顿时哀嚎一片,而刚来靖远县的几人却发出不解的抱怨。
“赵老板,怎么回事啊?这女的就这么蛮横吗?!”
“是啊!咱们这么多男人,被一个女人给欺负成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是啊!县令你都敢打,难道还怕了一个女人不成?!”
“难不成那婆娘是赵老板的相好?”
“她不就是手里有两把刀嘛!待我回去准备家伙,咱们去把场子找回来!”
说要准备家伙找场子的那人,登时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拳头打碎了几颗牙。
人群中发出警告:“要死你去,别拉上我们!滚!”
赌坊老板赵三千回想起这些年的遭遇,忍不住抹了抹眼泪:“三年又三年!每天活在屠巧巧的阴影之下,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男人突然放声大哭:“哇!赵老板您别提这伤心往事了成吗?只因当年我贪恋她的美色,故意讹她卖我的猪耳朵少了二两,我这耳朵就被她割了下来!”
“美色?余掌柜您那双眼睛看过郎中吗?”
“怎么了?!老子就好这一口不行啊?!关你屁事!”
“你们几个刚来我们县不久,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铁娘子的名号你出门随便打听打听,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铁娘子,铁娘子,十指白骨铁娘子!”
“十二年前咱们雍国八王作乱的时候,这仗一打就是九年,三年前铁娘子刚到靖远县的时候,刚好有八王党的残部洗劫靖远县,上任县令吓得早带着几个小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