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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里被放死老鼠,衣柜里被放蛇,被子被泼水,被辱骂,被殴打,被他们逼着喝马桶里的水,被扒衣服拍照片……
校园里那些最为恶心的事情,我全部都经历过。
我曾一度抑郁到想死。
可是妈妈的话就跟魔咒一样,不仅束缚我的思想,也束缚着我的灵魂。
我不敢。
妈妈说,我是她的全部意义,如果我死了,她一个人该怎么办?
我一直生活在冬雪消融时,看似阳光灿烂,实则冰冷黏腻,春暖花开仿佛就在眼前不远处,触手可及,又久久不至。
所幸,后来有一束光尤为强烈,短暂的驱散了笼罩在我周围的黑暗,和寒冷……
3
醒过来时,浑身都是疼的,鼻端闻到熟悉的药水味儿。
我睁开眼,看见熟悉的天花板。
梦里那短暂的暖意,瞬间被寒冷取代。
我在家里,我和唐颂杰共同的家里,躺在床上。
身上的伤已经被上了药,好好的包扎过。
此时,他就躺在我身边,一只手搂着我,动作很温柔。
如果这是一本小说,读者一定可以把这个画面美化成霸道总裁的占有欲,可其中的煎熬,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有病。
外面那一层温柔的假象下,完美的包裹着他的真实——偏执,疯狂,暴力,阴晴不定。
他好的时候,是真的好,温柔的时候也是真的温柔。
就比如现在。
我这边刚醒来,他就发现了。
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无视我本能的惊恐战栗,嗓音温柔入骨,任谁听了,都以为是深爱妻子的丈夫,真心的在关切自己的妻子。
当然,他此刻或许真的是真心。
“嗯,已经退烧了,渴了吧?喝点水。”
说话间,就已经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面是准备好的热水。
我知道,温度一定恰到好处。
三年以来,每次他打了我后,总是这么的“体贴”。
我没有接,从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面如死灰。
二十七岁的年龄,看着就已经行将就木,毫无生机了。
我是否渴望活下去?
答案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只想远离他,哪怕是死!
“唐颂杰,我要离婚。”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中流出来,滑过脸上的伤口,刺疼刺疼的。
我只看着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同样的话。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
每多说一句,他的脸色就黑一分。
“敏敏,你看你,烧糊涂了吧,又说胡话呢,喝点水,好好休息,我一会儿给你做你爱吃的皮蛋瘦肉粥。”
“唐颂杰!我要……”
他一下子冷了脸,猛地将杯子砸在地上,双手扼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齿,额间青筋都诉说着狰狞。
“敏敏,你乖一点,别逼我打你。”
我在强烈的窒息中,毫不避让地瞪着他。
要么杀了我,要么放了我。
二十七年来,我一直都听我妈的话,可这一次,我不想再听话,不愿再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