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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盯着我,很久后才说,“其实你只想找个借口夸我。”
我完全愣住,然后再没有提起过,他不想说,每个人缄默的秘密都值得被尊重,但我想他应该有过很多,男人身份地位的象征往往与有过多少女人是成正比的,他们需要夸耀的资本,金钱与情史,是资本里最贵重的筹码。
这一晚上他热情得有些过头,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总之他心情很好,好到凌晨他又来了,我趴在床上,感受到他低沉的哼了声。
他瘫软在我背上,汗涔涔的胸口紧贴着我。
我们这样待了很久,他慵懒无比将脸埋在我头发理,“你多大了。”
我这才想起他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说,“快二十岁了。”
他觉得好笑,“这么嫩。”
他问我,“会觉得我老不正经吗。”
我赶紧说,“周先生年轻力壮,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他脸从我头发里挪出,在我脊背上落下一串灼热的吻,他略带挑逗说,“什么时候都是最好的时候吗。”
我当然明白他指的什么,羞着脸有些红,轻轻点头说是。
他很愉悦大笑出来,对我这个回答非常满意,他额头有一滴汗淌落在我脊梁上,烫得我颤了颤,虽然我现在无法回头看,但我记得他出汗的样子,眉眼都是晶莹的水珠,额前的碎发湿润,脖子上一片潮。他身上的汗味不是那种让人厌恶的味道,就像烟气,他口中的烟气,也绝不臭,我讨厌吸烟的男人,可他吸的烟好像是这世上最好的烟。
周逸辞从我身上翻滚下去,他手在我腿上摸了摸,“这么短。”
他又绕到我身前,在胸口探了探,“这么平。”
我有些气恼,用枕头盖住自己脸,埋怨着叫了声周先生。
他探身将床头的灯拧掉,卧房内陷入一片漆黑,他声音内带着笑意,“好了,早点睡。”
第二天早晨我是被惨白刺目的雪光惊醒的。
我拉开窗帘惊讶看到外面地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似乎下了一整晚,清透无暇的白色吞噬了整座城市。
佣人提着菜篮从庭院外走进来,她不停对着掌心呵气,一团白雾在她唇边散开,雪花没有停,只是小了很多,放眼望去天地之间混沌一片。
周逸辞倚靠在床头吸烟,蚕丝被盖在他腹部,露出修长笔直的腿和健硕的胸肌,烟雾缭绕之中他眼睛眯着,似乎在透过空气看我,又似乎在醒吨。
我转过身离开窗子,最后一丝遮挡物失去,他感觉到透亮的白光蹙了蹙眉,“拉上。”
他忽然特别严肃命令我,我吓得赶紧把窗纱又合住,他一天之内脾气最不好的时候就是早晨刚醒,他没有起床气,可他毕竟身份摆在这里,他有权利和资本折腾,我不敢忤逆他任何脾气不好时的要求。
他将抽了一半的烟搭在烟灰缸边缘的凹槽里,烟气袅袅升起,在不透风的卧房内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