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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我问道。此刻我俩互相盯着对方,我突然怀疑这个老头儿是否已经猜到我是个打探消息的密探,是否因此才接受了我破绽百出的“中邪”故事。如果这样,倒也不完全是件坏事。你仍是可以和不真实者讨价还价的,只要大家都承认讨价还价是既定事实。不过,我不确定这对沃特尔斯朋友是否适用。
他说:“研究大脑怎么工作的那种实验,比如说记忆是怎么运行的,包括共享的记忆。”
“记忆?记忆可不会‘运行’,记忆就是记忆。”
“不对。记忆是会运行的,通过组建记忆的‘蛋-白质’。”他用了一个地球词汇,然后补充道,“就是那些微小的食物粒。”这简直是莫名其妙。食物跟记忆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吃记忆,也不会从食物里得到记忆。不过我已经颇有进展了,而且还可以利用他说的话争取顺藤摸瓜。
“此界人的记忆也和地球人的一样,要通过同样的……‘蛋-白质’来运行吗?”
“是,也不是。有些是一样的,或者说几乎完全一样。但还是有些不一样。”他很专注地观察着我。
“你怎么知道此界人的记忆运行方式一不一样?地球人在此界做过脑部实验吗?”
“是的。”
“用此界儿童?”
“是的。”
我望着院子那头的一群呼呼哈人,这些臭烘烘的小异种正聚在一起,不知是在搞些什么仪式,还是在玩什么游戏,“那你自己有没有参与过这些用儿童做的科学实验呢,沃特尔斯朋友?”
他没有回答我,却微笑起来,要是我不清楚他的底细,就会觉得他的微笑充满悲哀。他说:“本加琳朋友,你为什么杀死你的妹妹?”
在就快获得有用信息的关头,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令我怒不可遏。就连法卡尔朋友都没有问过我这个。我愤怒地瞪着他。他说:“我知道我不该问,这么问是错的。可是我已经跟你说了很多,这答案也非常重要……”
“可是这个问题太无礼了。你不该问的。此界人就不会对彼此这么残忍。”
“即使是渥利特监狱里的这些混球?”他问。虽然我听不懂他用的某个词,但是我明白,他已经发现我是个密探,发现我是在收集情报了。没关系,这样也许更好。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如何换个方式提问。
为了争取时间,我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此界人没有这么残忍。”
“那你……”
空气忽然吱吱作响,一阵焦味传来。人们开始大声喊叫。我抬起头,阿发·法卡尔朋友站在院子中间,拿着那把地球手枪,正朝呼呼哈人开火。他们接二连三被光束击中,继而摔倒在地,身上留下烧焦的大洞。这些外星人进入了永久死亡的第二阶段。
我站起来,拉住沃特尔斯朋友的胳膊,“快走。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狱卒就要放毒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