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的是嘉希，伤的却是我的脸面
我心里十分不悦，沉着脸说：「把嘉希放开。」
萧燕堇拉过我气抖的手，那么轻柔的动作，可他的眼里全是冷漠。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莺儿是先王后，但很快就会是真正的王后，你不可以下犯上。」
「孤当初有负于她，如今老天又给了孤一次机会，孤要弥补她，绝不再委屈她。」
「孤要把最好的，都给莺儿。」
「你若是气不过，继续做伤害莺儿的事，休怪我不留情面。」
他不会在意，是不是梅莺儿先招惹的我。
他就那么见不得她委屈。
萧燕堇走时，撇了一眼扔在地上的银剑，又看了眼我手上的伤。
他讥讽我：「粗手笨脚的，还是别舞了。」
以前他都会说，别的女子舞剑都是东施效鼙，我的才是最美。
我自小武艺精湛，一身好剑术，这慢悠悠的舞剑就真是磨尽了我的耐性。
萧燕堇软磨硬泡了好久，我才硬着头皮答应。
现在舞剑才练到一半，他却不看了。
我看见梅莺儿腰间绕着一柄金色软剑，比我的银剑要贵重很多。
我知道，他是想要他心里的女人，亲自为他舞一曲。
他不过是不要我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刺进了我的心，随着萧燕堇离去的身影越刺越深。
他的长发拂着风，没落在转角。
我摸摸脸颊，把泪拭在手心里。
拾起地上的银剑，愤怒地扔出院墙。
嘉希安抚我：「扔了好，小姐，别伤心，到时夜里又要失眠了。」
我压抑着情绪，冷冷地命令她：「要你多话，去拿伤药来。」
我楚若芙向来从一而终。
我舞的剑，萧燕堇不看，多的是人抢着看。
4.
萧燕堇言出必行，他把最好的，都给了梅莺儿。
南岳朝贡的鸾凤步摇，是他答应为我要来的，如今却戴在了梅莺儿的发髻上。
鲛珠霞帔世间只此一件，是他派人出海寻了数年为我织造的，如今却也披在了梅莺儿肩上。
该是我的，都成了梅莺儿的。
嘉希明白我委屈，就从民间找来了位会西楚菜肴的厨子。
我喝了一口米酒，左手夹着珊瑚桂鱼，右手拿着锅盔。
嘉希说看着我像是见了风月场所里，胡吃海塞的富家阔少。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说笑了。
我笑得合不拢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还是嘉希最懂我的心思，楚菜我最爱吃了。」
我趴在桌子上，头埋进手肘里，喝下去的米酒像是都化作了水，从眼睛里流出来。
嘉希收了笑脸，顿了顿问我：「小姐是想西楚了吧，不如写封家书遥寄思念？」
见我不说话，她又假装欣喜地说：「哎呀，这食盒最后一层竟然还有一件楚云纱，这位厨子真是有心了，小姐做成衣裙，穿上一定很美！」
我捂着胸口，把伤心都忍了回去。
转头对着她笑：「和缝制的宫人说，要西楚最新的款式，还要绣上芙蓉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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