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所谓条件,不就是钱吗?我瞧着咱们也挺有钱的,应该不需要我卖身葬父吧?”
“呸!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苏总大怒:“咱们家当然有钱,我也还没死,不用你葬!”
瞧他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我有点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生气,我只是一时用错了词。我的意思是,既然咱们的条件这么好,有没有他,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何必受他的气呢?天下男人这么多,我找谁不行啊,对不对?”
苏总面色缓和,大声喝彩:“说得好!不愧是我苏某人的女儿!”
苏太太不哭了,但仍然愁眉不展:“可是这事说出去多丢人啊!你爱人家而人家不爱你,或是爱了你而把你扔了,传出去可怎么好?一个女人的骨架子,可禁不起这么一扔!”
我听着这台词十分耳熟,好像是在哪本书里见过。这个梦太戏剧腔了,有点肉麻。但演了几下,又有点过瘾。我的语气不知不觉也变得戏剧腔起来:“母亲休要烦恼,待我昭告天下,就说是我甩他,也就是啦。”
“可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一直喜欢他呀!”
“……这点破事儿,为什么全城的人都知道啊?”听起来这个城小的跟个办公室似的,每个人都知道每个人的秘密。
“还不是你自己到处发朋友圈,然后就被你朋友圈里那一群小报记者转发得满世界都是?”
“我发什么了?我都不记得了。”
苏太太把手机递给我:“你自己看,昨天你还发了安眠药的图啊!可把妈妈给吓死了!”
我拿过手机,打开,看到了苏茜茜昨天发的最后一个朋友圈。图片是一个助眠药瓶的照片,打了柔光开了滤镜,配的文字是:是不是好女孩就永远都要受伤害?这冷酷的世界里,找不到好女孩想要的温暖——张爱玲。
驴唇不对马嘴的名人名言,助眠药则是药店开架售卖的非处方药,还加了很厚的粉色滤镜,猛一看还以为吃的是水果糖。
这也太脑残了,我险些笑出声。这苏茜茜可真是个弱智的小作精。厉总裁听着虽然欠扁,智商似乎倒还正常。如此不配,难怪他想分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嫌人家幼稚,干嘛还要交往?凡是感情之事,一旦有了龃龉,多半可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我安慰苏太太:“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待女儿我再发一条,以正视听,挽回我们苏家的声誉。”
我打开前置摄像头,打算拍一张自拍。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这副面孔有着略带卷曲的蓬松长发,标准的心形小脸,长睫毛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嘴唇红嘟嘟的。最醒目的是光滑无暇的皮肤。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洋娃娃一般的漂亮女孩。
我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触发了一张照片,就伸手去切换界面,屏幕里的女孩也把手伸了过来。我一惊,屏幕中的人也瞪大了眼睛,越发显得幼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