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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这是谦哥儿,是甫习兄长的骨血,你也知道的,半年前长卿战死沙场,这孩子的母亲是个情深意重的,也随他一起去了,只剩这个可怜的孩子,甫习的功勋上,也有你大哥的功劳,祖母的意思是,把这个孩子过继到你名下,一来可以为你博个贤良淑德的名声,二来也沾沾喜气,早日开花结果,让祖母如愿抱上嫡亲的孙儿。”老夫人拉着宋知意坐在身边,显得无比亲厚,她伸手从赵氏怀中抱过谦哥儿。
五岁的孩子生的唇红齿白,格外讨喜,怯生生的望着她,“婶娘好。”
老夫人的说辞,还真是与上一世一般无二,什么情深意重,真是惯会恶心人的,谦哥儿的母亲,不是好好站在那里吗?犹记当初因为谦哥儿与乔甫习有几分相似,她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孩子,真真疼到心坎里去,甚至常常幻想,她与乔甫习的孩儿会是什么模样!
如今细看这孩子眉眼与乔甫习相似,鼻子与唇却像极了幕北倾,是她蠢才没有注意到,宋知意极力压下心头的恨意,他们想让她认下谦哥儿,有何不可?
待大厦倾覆那一日,这便是他们铁证如山的罪状。
见她沉默不语,乔甫习冷着脸道:“宋知意,这件事你的意见并不重要,我与祖母已经决定好了,只是礼貌性通知你一声。”
言下之意,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实际上不过片刻,可哪怕这片刻,他都等不及。
“还是祖母思虑的周全,我刚才只是在想,该送谦哥儿什么见面礼才好。”见她吐口,乔甫习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宋知意拿出一块玉佩送给谦哥儿,她亲昵的把他抱在怀中,逗得他咯咯笑出声来,没有一个人看出,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个孩子。
老夫人也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意意是个明事理的。”
赵氏急着让自己的亲孙子上族谱,她笑着说道:“既然意意都同意了,那就选个好日子,尽快把这孩子的名字,写入族谱。”
乔甫习也是这个意思。
宋知意点头,“母亲说的极是。”
事情超乎想象的顺利,老夫人也高兴的很,她朝幕北倾招了招手,“意意,这是谦哥儿的乳母,倾娘,以后还由她照料谦哥儿的日常起居,你觉得如何?”
幕北倾穿着杏色比肩,鬓边斜插着一支碧玉簪,打扮的素净,颇有一股人淡如菊的气质,她缓步上前,对着宋知意盈盈一福,“倾娘拜见世子夫人。”
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只可惜绷直的脊背,泄露了她的野心。
宋知意余光扫了乔甫习一眼,只见他面上闪过些许隐忍之色,心里不住冷笑,让幕北倾给她行礼,真是委屈她了,她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幕北倾,侧目看向老夫人,“都听祖母的。”
老夫人一贯不喜幕北倾,不然当年也不会强行拆散他们,她的父亲不过是甫习的启蒙之师,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也妄想做世子夫人,不是痴人说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