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上“卡洛斯钢琴”烫金字样映入眼帘，她把卡片一角攥得发皱，指尖全部泛白，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陆扬，我以为你会怪我、怨我的。”
她抬眼望着他，那双浸在泪水中的眸子，凄然又无助，“是我违背约定，是我悔……”
“婧婧。”陆扬打断了她的话，压下心底那股刺痛，他根本不想从她口中听见那两个字。
“原本就是我有错在先，我没有怪过你。”陆扬安抚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怕她被他吓到。
说完他拿出手机，打开递给她，黑眸里带着深深的歉疚：“你不喜欢的照片，我全部删了，一张都没有剩。”
钟婧的泪意生生止住，杏眼里浮现疑惑：“什么照片？”
陆扬一顿，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一紧。
他不说话，她眉头微皱，干脆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晃了晃，嗓音里带上了久违的骄矜来：“你说呀，什么照片？”
陆扬盯着她，忽然将她用力拥进了怀里，用力到手背青筋凸起。
他侧头埋在她发间，许久之后，缓过了心里的念想和痛感，一五一十地交代：“那些照片，有五千零八十张，后面有一半，是你睡着的时候……对不起婧婧，但是我保证没有拍不该拍的，对不起，当年我以为是我吓到你，你觉得我恶心了。”
三年前她对他失望，离开了他，他从头到尾把所有发生的事查了个底朝天，可没有查出有用的东西，他便下意识地想到了手机里的照片，数量庞大到可怕，有些还可能会令她反感，暴露了他病态的占有。
他就知道，她要是看到了，一定会觉得厌恶他的。
她实打实的怔愣了，反应过来后眨了眨眼：“只是这样吗？”
他再次保证：“我没有拍不该拍的。”
她忽然扑哧一笑，精致的眉眼不自觉弯了起来，嗓音微扬：“那你怕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个讨厌你？”
陆扬是什么人她清楚，他不可能对她撒谎。
陆扬似乎松了口气，松开了她，捧着她的小脸低头看着她，语气格外认真：“不是因为这件事的话，那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如果婧婧不想提起……”
钟婧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唇，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不想提起，你不要问，好不好？”
他没有做错过，错的是她，错的是这荒唐的世界剧情。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当年的事，要是他知道了，该会失望于她对他的不信任了。
陆扬眸色温柔，握了握她的手，攥在掌心里，“好。”
他凝视着她，柔声道：“那，婧婧愿意回来，是选择原谅我了吗？”
“你本来就没错！”她急忙说，水润的眼眸固执地看他，坚持让他相信。
陆扬心里翻涌的不安渐渐压了下去，他迎着她的目光，忍住了亲吻她眼睛的冲动，只轻轻揉了揉她脑袋，缓缓道：
“你哥哥说，可以让我送你回家……婧婧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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