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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安时在自己的私人日记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但前提是我没有看见过光。
第二天,她习惯性去准备早餐。
可直到六点过去,贺季沉还没回来时,安时才发觉自己原来忘了他说过以后都不回来吃早餐。
本以为贺季沉不会回来了,她一个人在沙发上枯坐,浅浅睡去。
“不是说过,不用给我准备早餐吗?”
一个不耐烦的嗓音响起。
安时被惊醒,睁开眼,就看到贺季沉不耐烦地从面前走过。
她下意识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又是忘了,又是对不起……
贺季沉回头看向她,视线格外冰冷。
她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又是一如既往的浅灰色调,朴素衣服。
显得好像自己没钱,一直虐待了她一样。
“你怎么没忘回来?怎么没忘我和你结了婚,没把自己也给忘了?”
“是舍不得吧?舍不得贺家的钱!舍不得我贺季沉这个赚钱机器!”
他的话像是一把把刀,直戳安时的心口。
安时垂下眼眸:“季沉,我从没想过要你的钱。”
她在乎的从来就是贺季沉这个人。
贺季沉笑了,笑容中都是嘲讽。
“那你母亲今早去公司求我给你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安时懵了。
她望着贺季沉那双布满寒意的黑目,才知道,原来他不是生昨晚的气。
贺季沉也没和她废话。
“安时,你要想好好待在贺家,要想安家不倒,就让你母亲安分一些。”
他匆匆说完,去书房拿了东西,换了一身衣服后离开。
……
不等安时找安母。
安母就自己找上了门,一改往日的冷漠,她抓着安时的手,温柔道:
“小时,你去求季沉,让他给你一个孩子吧?哪怕是通过医学手段。”
医学手段!
安时怔怔地看着她,就听她继续说着。
“阮晨星已经告诉妈了,这三年里,季沉从来没有碰过你。”
这话可能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各自的利益。
安时不明白,为什么贺季沉会把这件事告诉阮晨星。
可能他真的很爱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释然。
“妈。放手吧。”
安母一愣,眉宇紧蹙:“你说什么?”
“我累了,我想要和贺季沉离婚……”
“啪!”
话还没说完,安母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安时的脸上。
她的慈母形象荡然无存,指着安时一字一句:
“你有什么资格说离婚?离了贺家,你以为你一个不健全又二婚的女人,能嫁谁?!”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没用的女儿!你一点都不像我!早知道就不该把你接回来!”
安时仿佛麻木了一般。
从小到大,安母就不喜欢她。
安母是知名舞蹈家。
可是生下的女儿安时却生来弱听,是她这辈子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