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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呼吸平稳。
我轻轻移开他的手,来到蒙蒙亮的客厅,躺在沙发上翻看手机。
裴于森昨天临睡前给我发了两条信息。
第一条是「谢谢老师,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第二条是「老师晚安,做个好梦」。
我哑然失笑,想起刚刚的梦,不禁自嘲。
思来想去,我合上锁屏没有回他。这个时间他肯定在休息,等天亮了再说吧。
我眼睁睁看着东方露出鱼肚白,然后缩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恍惚间听到蒋云澈从屋内出来,脚步朝我走来。
我感觉出来他在看我,可我实在太过疲惫,提不起来劲,即使是装睡,我现在也表现得天衣无缝。
窸窸窣窣的响声包裹着我,下一秒,我落入一个温暖怀抱,蒋云澈抱起我,将我放回卧室床上,替我盖好被子,最后轻轻落在我额头一吻。
他很小声地说:「年年,对不起。」
我睫毛微不可察颤动几下,所幸他没有看见。
我不想再听对不起了。
这话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蒋云澈没有错。
不爱我,不是他的错。
大抵是我的冷淡太过明显,明显到给蒋云澈带来了危机感,他忽然认识到指缝中的流沙一点点逝去,直至再也握不住。
近些日子,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甚至承包了做饭洗碗拖地等家务。
看着忙前忙后的蒋云澈,我嘴里的「离婚」二字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想,再等等吧。
万一,他有可能改变呢?
人会对一件事或物产生执念,而这份执念,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消除的。
同时,我发现裴于森其实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淡漠,第一次见面,他给我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好像对于世间一切蛮不在意。后来我才知道,他不是不在意,是不敢在意。
没有期望,便不会失望。
那日下课后,我去办公室打印了些东西,出来发现裴于森呆坐在琴房里,手指胡乱按着琴键,发出算不上悦耳的琴声,他低垂目光,嘴角微微向下耷拉。
我喊他:「裴于森。」
他如梦初醒,「蹭」一下站起来,隔着透明玻璃门,结结巴巴:「老,老师,您……还没下班啊……」
「怎么了?」
虽然他极力掩饰神情,可还是被我一眼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