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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到时,眼前的景象连我第觉得一阵窒息。
我的墓碑倒在地上,尽是脚印,衣冠冢里的衣服被人刨出,随意丢在一边,我的棺材上倒满了黑狗血,一滴滴往下落……我娘瞬间崩溃了。
她跌跌撞撞上前,用衣袖擦去我棺材上的黑狗血,不一会便满身狼藉。
“扶歌,是娘对不起你……”
我望着眼前的一切,狠狠闭了闭眼。
无人容我,无人救我,这便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魏嵩他们来时,我娘正抱着我的衣物,满身是血的坐在地上。
孟繁霜变了脸色,她咬着牙将娘拉起:“娘,够了!”
我娘茫然转眼,看向孟繁霜和魏嵩的眼神,尽皆复杂。
“你们都说她坏,是卖国贼,可明明你们都森*晚*整*理是同她一起长大之人,该是最最了解她的!”
“可现在呢!”我娘满眼执拗,“你们一个无心,一个无情,才是那罪大恶极之人——”
我娘的脸被孟繁霜重重打偏过去。
孟繁霜整个人都在发颤:“您还要执迷不悟到何时?”6“您既然这么在乎孟扶歌,好!从今日开始,你与她,皆与孟家毫无瓜葛!”
寂静的山间,寒风呼啸。
我娘怔然的看着孟繁霜,连泪都忘了流。
孟繁霜却转过身,在没停留。
魏嵩看着我娘,脸上没什么表情:“孟夫人,告辞。”
我看着我娘惨白一片的脸色,疯了般地拦在魏嵩和孟繁霜面前:“孟繁霜,那是你娘!”
“你怎么能跟她断绝关系,她会死的!”
可我喊破喉咙,孟繁霜也注定听不见。
天人永隔,原来是这样的痛苦。
第一次,我有些怨她,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何要对娘亲这么狠心!
这时,魏嵩开了口:“孟副将,还真是狠心。”
孟繁霜看着他。
“丞相大人昨日在金銮殿提出以将军府众人性命为引逼出孟扶歌时,可觉得自己心狠?”
魏嵩面色不变:“叛国贼,本就不该逍遥法外。”
孟繁霜眼神一瞬变得复杂:“魏嵩,这三年,你可曾想过信她?”
魏嵩答后反问:“从未,孟副将呢?”
“一样。”
我的身形猛地一顿,再不敢跟上两人……
可我没想到,我娘当夜就开始一言不发,眼神时不时闪过困惑。
哪怕仆人站在她面前,她也没有反应。
三天后,我娘偷偷下了山。
我跟着她,一路走到了丞相府。
我娘朝门口的侍卫说:“麻烦通传一下,将军府孟氏求见丞相。”
见到魏嵩时,他坐在堂中,手边,放着一件大红的喜服。
我眼里一刺。
曾经,魏嵩缠着我:“扶歌,你给我绣婚服好不好?”
我明明不善刺绣,因着他眼底的期盼,却也还是答应下来。
“可以,但不知道好不好看。”
他笑得温和:“我不在乎好看与否,只要你绣的,就是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