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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航丝毫不顾霍衍川痛苦的神色,冷冽的,一针见血地开口。
“承认吧,你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自私无情,所以想把你的负罪感推到我们身上。”
霍衍川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血淋淋剖开。
那些肮脏又龌龊的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他无法反驳。
霍衍川曾天真地以为,叶初初会一直在他身后等着自己。
直到叶初初离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而叶初初,又是怎样爱着他。
可他配不上那份爱。
他曾经拥有多么赤忱的一颗真心,但他却毫不珍惜。
将那个人对他所有的好视为理所应当。
他欺骗她,背叛她,伤害她,直到那颗心伤痕累累,直到那个人彻底对他死心。
对这个世界再没有半分留恋。
霍衍川捂住自己的脸,那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又隐入地毯中消失不见。3
他声音闷沉沉,带着无尽嘲意。
“对,我才是那个无耻的罪魁祸首。”
“该死的是我。”
孟航发泄完心中怒火,看见霍衍川的模样,理智回归,心中也酸涩起来。
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他也是真心将霍衍川当成好友。
他拍拍霍衍川的肩,低声道:“阿川,我……”
霍衍川摇头阻止他的话,起身拿过衣服往外走去。
孟航急道:“你去哪儿?”
霍衍川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孟航,那些事情交给你处理,给我七天时间。”
孟航看着那充满了霍索和孤寂的背影,叹息:“去吧,别做傻事!”
霍衍川开着车来到叶初初坠楼那个小区。
那下面已经堆满了叶初初的粉丝送来悼念的鲜花和蜡烛。
还有许多人源源不断地赶来。
霍衍川将车停到路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楼发呆。
这么高的地方,是有多绝望,她才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
一定很痛吧?
霍衍川想象不到有多痛。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死不了。
可那痛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伴随着他。
等到深夜,人群逐渐散去。
霍衍川才全副武装地避开人群,走进了他和叶初初住过的老房子。
一打开门,他便看见了在桌上还插着蜡烛,一口未动的草莓蛋糕。
那蛋糕已经有些变质,带着难闻的味道。
如同他腐烂的人生。
霍衍川坐到桌前,盯着那蛋糕发呆。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多久?
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拨出那最后一通电话?
如果自己接到了那通电话,叶初初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他拿过火机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火光亮起。
霍衍川轻声道:“对不起,初初,生日快乐!”
他吹灭蜡烛,拿过叉子挖起那变质的蛋糕。
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蛋糕混着眼泪,腻到发苦,让人恶心。
像是叶初初那些永远吃不完的药。
突然,门被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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