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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止头顶玉冠,身披蟒袍,逆着雪色向我走来。有皇族与生俱来的高傲,又带点儒生的谦卑有礼,别别扭扭地道,
「孤,不是有意的。」
他们兄妹二人齐刷刷地盯着我,我眨巴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你…不会说话吗?」
沈云微凑过来,仔细打量了我。
我摇摇头,茫然地看着漫天的雪色,发出内心的疑问。
「为什么……」
「长安城的雪……是……白色的?」
3.
我的父兄各个有勇有谋,聪慧绝顶,可到了我这里,天赋像是被狗啃了似的。
书读不好,字认不全,除了舞刀弄枪什么也不会。
江家还在的时候,我曾为此事偷偷躲在房里哭。
父亲和两位兄长围着我,调侃道,「岁安学不会就学不会吧,大不了日后为你招以赘婿。」
「有父兄在,无人敢欺你。」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在乎我哭不哭了。
「江小姐,你……怎么了?」
沈云止提着灯笼,挥退了身后仆从。
我抿了抿唇,这种丢脸的事自然是不肯让别人知晓,摇摇头不再吱声。
沈云止看见我放在桌案上的课业,了然地笑了笑,随即在我身边坐下,「正好,孤的课业也未做完,江小姐应该不介意用一下你的本子吧?」
他笑起来,嘴角的梨涡浅浅,昏暗的灯火下显得格外温柔。
他长得,真好看。
我被自己的想法一惊,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可心慌的声音被无限放大。
太子坐在身边,我一动不敢动,不知不觉,趴在案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他已经不在了。
我的课业上全是他留下的注解。
沈云止知我基础浅薄,打着监督沈云微的幌子,每天抽出那么一点时间辅导我的课业。
一来二去,我们三人渐渐熟了起来。
身为太子,除了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还要和皇帝伯伯学习帝王之道。
记得有一日,沈云止累得趴在案上小憩了一会,沈云微趁他不注意偷偷溜出殿中,殿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见四下无人,我悄悄地走近他,靠得越近,想起自己要干的事,心慌得越厉害。
我隔着空气,拂过他的眉毛、眼睛、鼻峰,最后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
大胆地,在上面落下清浅一吻。
我看到沈云止睫毛轻颤,后脑勺上突如其来的力道再次加深了这个吻。
我心下一紧,又慌又乱。
他趴在我的肩上说了一句话,直接让我彻底红了脸,慌了神。
他说,岁安,做我的太子妃吧。
温热的呼吸,像羽毛,轻轻地挠在耳廓,钻心地痒。
4.
现在,敌军压境,离孤城最近的军队赶过去至少也要十天。
根本来不及!
皇帝伯伯表现得异常沉静,只是鬓角的黑发变成了华发。
他是一国之君,他不能乱。
即便身处险境的那个人是他唯一的亲儿子!
文武百官对此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