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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并非她第一个病人,也不是年龄最小的,可却神奇的成为最能牵动她心的一个。
“不走是不是?好,那你就永远不要走!就给我站在这里!”
彭起扔开儿子的小手,举步离去。
因为他的力道太大,彭木言淡薄的身子踉跄两下,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而此时,姚沁的心里正在做着天人之战,到底该不该过去,不过去,心疼,过去,恐怕彭起更不会给自己好脸色了。
所有的纠结在她看到彭木言跌倒在地时全部消失。
她的双腿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他跑过去,一把将孩子从地上抱起,拍掉他身上的灰尘,关切的问,“有没有受伤?啊?”
彭木言一动不动的看着姚沁,脸上泪痕还在,看起来可怜的就像被丢弃的小宠物。
姚沁心疼的要命,也恨的要命。
自然,心疼的是彭木言,恨的是彭起。
这么小的孩子,彭起是有多幼稚,才会跟他较劲!
“彭起,你给我站住!”
已经走出去老远的男人停住脚步,扭头冷冷的看了姚沁一眼,眼底有愤恼也有恨意。
姚沁抱起彭木言朝他走去,虽然身高比他矮了一个头,但凌厉的气势却丝毫不输。
她抬着下巴,义正言辞的说,“六年了,你怎么还是那副死德性!”
男人本就难看的脸色更黑了。
她说什么?
死德性?
见彭起不明所以的样子,姚沁冷嗤一声,继续说,“你的脾气可以用在任何人身上,但他是你的儿子呀,你怎么忍心对他这么凶这么冷漠,你……”
“够了!”
姚沁话没说完,彭起倏然冷声打断,清冽的眼眸犹如冬日里的刀刃,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你以为你是木言什么人?他是我和于雪儿的孩子,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闻言,姚沁的身形就像木头一样钉在原地,眼神倏然变得暗淡无光。
是啊,他是彭起和于雪儿的儿子呀。
这孩子长得这么像彭起,他们一定将他当宝贝一样爱着宠着,她凭什么说这番话呢?当真以为自己是教育专家么?
抿了抿唇,那个已经足月的血淋淋的死胎再度浮现在眼前,恐怖的让她心都跟着哆嗦。
彭起,你知道么,我曾经为你生下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最终和我没有缘分。
说来也是讽刺,当初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入骨,可似乎并非如此。
彭木言今年五岁。
按照年龄推算,她离开几个月后,彭起便和于雪儿在一起了。
深深的沉了口气,把心里的酸涩和苦楚全部吞进肚子里,姚沁抬头看向眼前皎洁犹如月光的男人,“我是彭木言的心理医生,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告诉你如何正确引导孩子!”
男人危险的眼眸眯了眯,上前两步,高大的身躯笔挺的站在姚沁面前。
他背光而立,投下来的暗影将她团团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