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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台上站着一对穿着喜服的新人。
男子赫然是夜铉,而盖着红盖头的那人会是谁?
凤霓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攥碎了,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被稀薄灵力强行封印的伤痛,顷刻间全都涌至了四肢百骸,痛得她摇摇欲坠。
“二公主!”人群中的小石头发现了凤霓,连忙跑过去。
他喊的极大声,惹得在场无人不闻,纷纷投去目光。
而凤霓已是强弓末弩。
她重重倒下,仍执拗地望向台上。
可台上的男人只是淡漠扫了她一眼,眸色冷如寒冰。
果然……就算是自己在他面前死去,他都不会有半点伤心。
凤霓阖上双眼,失去意识。
月寒宫。
凤霓从昏沉中苏醒,看到身穿喜袍的凤婵幽坐在床边。
“妹妹醒了?”凤婵幽连忙上前一步牵起凤霓的手,一脸担忧模样。
“今日是天帝选定的良辰吉日,不能错过,大家都以为你……这神君夫人不能少,所以姐姐才替你穿上这嫁衣的。”
说完,她便潸然泪下:“妹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和母后都放心了……”
这一场姐妹情深、母女情深的戏码叫凤婵幽演得彻底,凤霓若不是捕捉到她眼底转瞬即逝的那一抹厌恨,也要被蒙骗过去。
凤霓将手缓缓抽出来,脸偏向一边,语气淡淡:“那还真是要多谢长姐。”
凤婵幽眼底划过一抹晦暗,启唇还要说些什么,门口处却传来脚步声。
夜铉走进来,身上的喜服已经换下。
凤婵幽起身:“妹妹你好生休息,姐姐改日再来看你。”
两人擦肩而过时,凤婵幽眼含深情地望向夜铉,柔柔地喊了声。
“夜铉哥哥。”
四目相对,夜铉颔首。
这一幕落在凤霓眼中,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心上凌迟。
她瞧得真切,夜铉在看向凤婵幽时,连眉眼都温柔了很多。
凤霓垂了眼眸,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凤婵幽离开后,夜铉站在凤霓的床榻边,嗓音淡漠:“你不该上战场,我的事与你无关。”
凤霓眼帘微颤,喉间发涩。
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怪她多管闲事?
凤霓缓缓抬眼看向夜铉,嗓音沙哑颤抖:“你……也以为我回不来了,所以同意由长姐顶替神君夫人的位置?”
闻言,夜铉目光冷漠:“那个位置本就不属于你。”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砸得凤霓再也坚持不住。
身上的痛,心中的痛,仿佛有千万只虫蚁在啃食她的血肉,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喜欢长姐吗?”凤霓紧攥着手,指甲都嵌入掌心中。
夜铉拧起眉:“什么?”
凤霓却没再开口。
她又何必多问?那情深意重,两情相悦的一幕比任何言语都能证明。
凤霓眼眶一红,涌上些泪意。
她迅速合上眼,侧过头去不肯让夜铉看见。
夜铉离开后,小石头端了些饭菜来。
看见凤霓失魂落魄地坐在床榻上,他不免担心:“公主,可是伤口又疼了?”
凤霓轻轻摇头:“无碍。”
小石头看着她,满是担忧:“可是你看起来很痛苦。”
凤霓微怔,心底一阵涩痛。
连旁人都看出她的痛苦,那个男人却一次又一次视而不见。
她转眸看向窗外寂寥的月光,嗓音悲寂:“我决定,去向天帝请命……收回我和夜铉的姻缘。”
话音刚落,她口中突然涌出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