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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边云卷云舒,身侧白雪皑皑,那人一身桃粉,独坐亭台。看在萧沉眼中,竟觉得她恍若一株红梅一般,迎寒傲立。
萧沉脚下步子不由得缓了下来,直到一曲终了,他才上前一步,轻声唤道:“明月!”
不料,闻言后的桃歌站了起来,将古琴打横抱起,秀眉微颦,颇有些恼意的瞪着萧沉:“大将军,您还要我怎么说才能相信,我不是明月。”
仿佛没察觉到她的恼意,萧沉抬手想接过她手中的琴,却被她侧身后退两步,躲了过去。
这下,饶是萧沉对她再好脾气,也不禁有些急了,拉过她双肩直直的看着她道:“你为何不承认自己是明月?难道看到这清月湖,住在那景岚阁,你心中竟一点回忆也没有吗!”
“明月明月,难道除了明月,将军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吗!”桃歌被他一晃,手中不稳,古琴差点就要滑落,当下将他一推,转身便走。
“阮明月,你就当真忍心不认我?”
望着佳人背影,萧沉心中骤痛,全无半点征战沙场用兵如神的气势,更没有身在朝堂面对百官时的精明。
他彻底慌了。
然而她却只是脚步一顿,连头也不回一下,便径自离去。
痴痴的倒退两步,萧沉笑的落魄,这时间,能叫他如此的,也只有她阮明月了。
湖畔微风渐起,他不禁想起七岁那年,也是隆冬时节,他随着父皇前去阮宰相府中,那将将满月,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一见他便欢笑起来,惹得满堂大人们笑逐颜开。
父皇更是与阮宰相相谈甚欢,直道这小丫头有眼里见。
而后每年冬月,他都能奉父皇之命出宫去阮府为她庆生,一晃,便是十五年。
“爷。”
耳畔忽然传来汪清的声音,萧沉拉回了思绪,“何事?”
“宫里派人来传话,说是将军府已经修葺好,择日便可入府。”
阮府这么快就修葺好了么?
萧沉不禁又望向桃歌离去的方向,点点头,“我知晓了,你安排大家收拾收拾吧,你随我搬去将军府,这园子,交给你的人打理便是。”
“哎!”汪清应声后,便下去安排迁府事宜。心中暗道:这院子虽好,可却着实有些偏了,又常年只有爷一人住着,若是能住在前宰相府,多少也能染些人气。
迁府这一日,大雪初融,街道上颇有些湿滑,却是比前些日子踩实了的冰雪面要好走许多。
萧晋这次的意思与萧沉不谋而合,属意让他在年前入住将军府,也好趁着新年让空置了两年的府邸热闹热闹。
不过,萧沉之所以着急着迁府,却只为了一个人——桃歌。
在他看来,桃歌心意如此坚决,恐怕只有重回宰相府,才能牵起她心中的情谊来,与他相认。
还好早在赐府当日,他便着人盯着修葺之事,原意是不想动了阮家一草一木,自己也好睹物思人。这会寻回了明月,这府中上下与当年的宰相府一模一样,自然又多了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