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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兴一走,我拖着王东去了电镀厂,我想告诉袁真,人是我让人打的,胆敢再去找赵娜,还打你。
刚走到厂门口,我就看见可智架着灰头土脸的袁真出来了。
可智一见我就瞪眼:“刚才是不是你派人把袁真打了?”
想到可智跟我哥的关系,怕他告诉我哥,我立马改变了主意,作茫然状凑了过去:“谁把谁打了?”
袁真不看我,喃喃自语:“事情已经过去了……”抬起头,冲可智一笑,“不关小张的事。”
可智走出去老远,回头瞪我一眼,目光里全是无奈。
从那以后,我几乎每天早晨都去赵娜家的对面蹲着观察动向,从来没有看见袁真出现过。
现在我依然蹲在赵娜家的对面,感觉自己失恋了,可是我曾经恋爱过吗?
我从清晨蹲到傍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头顶上的路灯亮了,我在路灯下面,感到孤单。
整天在老街游荡的那条狗挨挨擦擦地靠到我的身边,望我两眼,慢慢蹲到我的身边,偏着脑袋看我。我摸着它的头,苦笑一声:“伙计,你看我干什么?我跟你一样,也孤苦伶仃……”心酸,鼻子也酸,眼泪不自觉地就流了出来,“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让赵娜靠近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呀……”路灯的光越来越暗,就像我的心。
现在,我开始怀疑家兴打袁真的动机,我怀疑他是想在里面制造混乱。
从头到尾地回忆,我回忆起了我哥挨的那一石头,这究竟是谁干的?
最后见到赵娜的那天,我攥着水果刀敲开了王老八家的门。
王老八打开门,一见怒气冲冲的我,连忙走出来,把门关紧,问我一大早的来找谁?我问,家兴在家没有?王老八皱着眉头,一脸怨气地说,你不知道?他整天不着家,跟着你哥卖栗子呢。我说,我哥这个时间还在家睡觉,他去卖的什么栗子?王老八说,这小子“瞎抖擞”(献殷勤)呗,每天天不亮就走,说是帮你哥先把摊子支起来。我没等他说完,转身去了林宝宝的饭店,我知道我哥在宝宝餐厅门口有个炒栗子的摊子。家兴这么早就去那里,肯定是想吃免费的早餐。还没走到饭店,我就听见了家兴的咋呼声:“小的们,把炉子给老子点旺点儿,开张啦!”我抬头一看,饭店门口站了七八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一个个歪头斜眼,像山洞里的小妖。
我哥的这个摊子不小,饭店两侧全是炒栗子锅,有四五个。
我咳嗽一声,迈步晃了过去。
家兴兴冲冲地颠过来,将手里捏着的一把油条往我的手上一杵:“二哥还没吃饭是吧?我们正在吃呢,铁哥也刚来,在里面吃饭。”
我一把推开了他:“你在门口等着我,一会儿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