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前垂下来的帷帐将内里遮掩的严严实实。
“陛下,已经到时辰,该起身了。”她唤道。
内里没有回应,她再说了一遍,帷帐内还是没有半点声响。她干脆将帷帐撩开,只见到床榻上空空如也,锦被随意的堆在一旁。完全见不到人影。
明棠去看殿内,殿内安安静静,连半个中官的影子都没有见着。
“陛下”
她在殿内寻找了一圈毫无所获,她站定了挑了挑眉,“陛下在哪儿呢”
“陛下要是不出来,那我可要来找了。”
明棠慢慢开口,在寝殿内左右看了一回,她开始斯条慢理在寝殿内寻找。她正要拂开一道垂下来的幕帘,一双手从背后圈住她肩膀。
手上还显出几分稚嫩,明棠也不惊慌失措,她站在那儿,“是谁呀。”
身后传来几声笑声,明棠又道,“是谁呀,是陛下呀。”
才说完,圈在肩膀上的手臂放开,她回头就见到长相秀丽精致的少年抱怨,“臻臻怎么不多说几个人,这么快就猜到了。”
明棠觉得好笑,“这里只有陛下一人,不说陛下,难道其他人还配在永安殿内提起来”
元徵听了就笑,“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他说完,望见她的脸颊红艳艳的。明棠一路行来,脸上吹了冷风,再到殿内被暖意一烘,就火烧火燎的烧起来。在瓷白的肌肤下浮出两抹艳色。
明棠见元徵直勾勾的盯着她看,“陛下”
元徵伸手在她脸上恶作剧的捏了下。
力气不大,只是闹着玩,捏了下就松开。
他捏完她的脸,又去抓她的手,拉她的衣袖。闹来闹去,没有半点整理仪容的意思。
“陛下今日可是要休朝一日”
明棠问得元徵一愣,他摇头,“今日又没有什么事,要是休朝,上柱国少不得要亲自过来问朕到底出了什么事。”
提起上柱国,元徵的眉头都皱紧了,很是不高兴。
“上柱国是臣,陛下是君,不管如何,都应该是上柱国听命于陛下。”
她已经绕到少年天子的面前,替他整理衣襟。
这话让少年的脸上露出笑,“没错,你说的很对,上柱国名头再高,也是臣。”
不过下刻,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眉头微蹙,“只不过他现在像是忘记自己是什么人了。”
明棠静静听着,她等元徵说完,抬起蕴藉着水光的双眼,“那么陛下今日是要上朝了”
元徵说罢,点点头,“朕要是不去,就算上柱国没有什么动静,到时候阿娘也会亲自过问。”
他眉头簇的更加厉害,“上朝也没什么意思,什么事都是上柱国一人在那儿说,下面的那些臣子个个都和锯嘴的葫芦似的,半晌也没见到有人出来说和上柱国不同见解的。朝堂之上几乎成了上柱国的一言堂,朕这个皇帝就是摆在上面做样子的。”
“就算朕不去,尚书省照样可以照着上柱国的意思去办事,还有中书省的那些人,直接把诏书写好了,等着朕给来个可字,就算是朕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