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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里推。
桑婉拨开轿帘,望着宫墙之上广阔无边的天色,竟是头次觉着有了几分压抑。
那就像是张用皇权编制而成的更大的网,牢牢地将皇宫围拢在其中,无数的人想要挤进来沾沾这滔天的富贵,却又有无数的人争破头想要逃离这吃人的地方。
“娘娘在想什么?”李贺开口问她。
桑婉不着声色的放下,“本宫在想,这宫里可着实真够大的。”
大到让她心冷,更恐慌。
许是这回答太没见识了些,惹得李贺笑了。
他笑起来着实好看,哪怕那笑意从不及眼底。
“娘娘实属是个妙人,往后的日子定能让您知晓这宫里究竟有多大,您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桑婉笑意僵了下,“若是真能如厂督所言,本宫自是欢喜的。”
可实则她恨的都快咬碎了这口牙,这死太监分明是在存心用话来膈应她。
果然啊,男人终究都是会让人下头的,长得好看的太监也不例外。
几缕碎发从桑婉的耳侧滑落,带着耳垂上的珍珠耳铛也跟着晃动,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贺眸光掠过她的脸时,在那小巧的耳垂上停留了片刻。
他闲适的笑了声,“娘娘这耳铛甚是好看,配得上娘娘这样的美人。”
只是这话听着不像是夸赞,倒像是上位者的点评。
桑婉下意识的摸向耳垂边。
这对珍珠耳铛还是她及笄时,那狗太子送来的贺礼。
据说是他派人前往南海收集而来的粉珠,极是罕见,特意打成了这对耳铛作为她的生辰礼。
可谁曾想到去年今时,今年此时。
在他眼中,她竟也只配在那戏楼子里贺生了。
所以说这帮狗男人喜新厌旧的本事是一个比一个高,例如狗太子,又例如她爹。
马车行至宫门前停住,李贺先下车,他用帕子掩住薄唇轻咳了声后,才抬手递上小臂。
桑婉的手在衣袖里发颤,可抬手去搭他的小臂时,硬忍下了那份恐惧下车。
虽说她能在心里骂上他几句“死太监”,可面上还是得对他恭恭敬敬的。
先不说他是朝野上下忌惮害怕的宦官,光是他在皇帝跟前的恩宠就不是桑婉能得罪的。
李贺俯视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娘娘在怕?”
桑婉怔住。
她倒是差点忘了,太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