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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蝶本想扮成陆允的书童,但陆允坚持要与她“兄弟”相称,说自己从小家贫,从未有过下人,况且自己就读了几年私塾,正经书没看过多少,闲书却偷偷看了一堆,若有书童,反而不自在了。
“既然你与绮儿情同手足,便也是我的妹子,我排行老九,今后就叫我九哥吧,”临行前,陆允对粉蝶说。
“那么陆郎也不要再叫粉蝶名字了,不如叫‘七弟’可好?”罗绮说道:“七弟妻弟,就当粉蝶是我弟弟了。”
两人都称赞妙计,各自收拾了行李盘缠,背了包袱上路了。
兀由山诡谲嶙峋,本是一座连绵千里的山脉,却在山腰处断成两部分,仿佛被一把利斧劈开。南面的山脉总是发生地震,千百年来已经消失不见,北边的山脉却岿然不动,这便是兀由山。断崖恰恰在兀由山的“斧痕”正下方,其所依靠的兀由山山体几乎垂直于地面,灰白突兀的石块暴露在空中,仿佛断了一般,因此得名“断崖”,是西去上山的必经之路。
其实上山最近的路便是沿着断崖攀援而上,但是兀由山直入云霄,断崖又全是尖利的石头,几乎没有人能从断崖爬上兀由山。罗绮曾试过用藤蔓攀上岩石,让不断生长的藤蔓爬上兀由山。花藤长了近一个月,终于爬到了崖顶,但崖顶却并不是山顶, 那山仿佛是一棵巨大的树,只管往上长,看不到尽头,也不知是不是把天也顶了个窟窿出来。
罗绮正感叹造物雄伟,却突然发觉身下疼痛,低头一看,不知从哪儿冒出成百上千只毛茸茸的田鼠,正用她的花藤磨牙,它们密密麻麻地在她身边围着,像一条棕色的蛇在断崖的峭壁上蜿蜒。
罗绮有惊又怕,平日里她并不怕田鼠的,一则藤萝并不是田鼠喜爱的食物,二则藤萝的汁液有毒,啃噬后能使田鼠晕厥。但这些田鼠仿佛疯了一般前仆后继,一只中毒后掉落悬崖,另一只又立即扑上来,有的甚至顺着花藤吓到了水潭边去撅罗绮的根。
罗绮拼命撤回藤蔓,但断崖太高,花藤的生长速度怎么敌得上田鼠的奔跑速度?罗绮几乎放弃了,想要突出重围简直太难了,她想自己大概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