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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夺走无数人性命的、修长匀称的手,就徘徊在虞灵犀纤细的脖颈处,带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战栗。
虞灵犀强压住心底的恐惧,抬首道:“不……不如何。”
宁殷不辨喜怒,手指不轻不重捏着她的后颈。
懂了,看来不拿出点手段,今晚怕不能善了了。
虞灵犀只得将心一横。
她咬了咬红唇,颤巍巍抬起娇嫩的指尖,生疏地去碰宁殷的腰带和外袍。
长睫扑簌,葇荑素手软若无骨。
宁殷微微挑眉。
虞灵犀病了,被宁殷吓病的。
也不能怪她娇弱,都任凭谁清晨醒来,一抬头就看到殿前琉璃灯下荡着两具女刺客的尸身,都会被骇去三魂七魄。
灯下的宁殷一袭紫袍,俊美无俦,给那画面取了个风雅至极的名字,叫做“美人灯”,饶有兴致地邀虞灵犀一同欣赏。
虞灵犀一口气上不来,回去就病倒了。
烧了一整夜,总算从鬼门关绕了回来。
但活在宁殷的身边,远比鬼门关更为可怕。
在她之前,也有不少人往宁殷身边塞过各色美人,巴结也好,刺杀也罢,无一例外都没能活着见到第二日的朝阳。
只有虞灵犀是个意外。
许是她自小体弱多病,一副病恹恹混吃等死的模样,看起来毫无威胁;又许是她与世无争,哄人的手段还算称心……
总之,宁殷暂时没有杀她。
也,只是“暂时”而已。
虞灵犀便很识趣地顺着疯子的脾性,乖乖扮演好金丝雀的角色,不去招惹他。
无奈宁殷倒是很喜欢招惹自己。虞灵犀心再大,也架不住一天天伺候个疯子呀。
也就这两日吓病了,她才能有片刻喘息。
阳春三月,连日晴好。
虞灵犀大病初愈,好不容易有段安宁日子,倚在贵妃榻上看书。
天已转暖,她却还裹着厚厚的狐裘,脸色有些苍白,却丝毫不减她的容色。
窗边的薄光镀亮了她精致的侧颜,肌肤胜雪,青丝如上等的绸缎贴服着玲珑的身段,更显得柔弱可欺,唯有指间戴着的兽头指环,方显出她曾经是大将军府幺女的尊贵身份。
指环是父兄战殁后,重病的母亲含着泪交给她的,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
虞灵犀视线落在指环上,难免一阵心酸。
若是家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