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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是哪家的琴声。”
书童迟疑道:“是先生在抚琴。”
只是先生,大多在静谧的午后抚琴,晨间抚琴的习惯并不多。
“带我去见他。”
沈小蝉将竹篓背起,她想起自己的脸,从身上摸出长素帕,系在了脸上,怕吓着他。
原主是阴阳脸,左半边脸生得雪白,右半边脸生得黝黑,这样一对比,丑陋至极。但其实底子还可以,若是能修复,也算是个清秀的佳人。
沈小蝉一定会改变这点,让自己变美。
书童领着她走到草芦的正门,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道:“你先在此等候,容我进去通禀先生。不要乱走。”
“好。”沈小蝉第一次上门去找他,但是没见到,这一回,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
半晌,书童低低着走过来,对她道:“你可以去见先生了。但是,你这竹篓子不能带进去。还有你这双鞋,还是穿我给你的这双干净点的布鞋吧。”
先生从不注重这些,但是书童介意,他不希望先生这么爱干净的人,被污秽玷污。
沈小蝉换过鞋,快步的走了进门。
草芦里分为两屋,一面屋内,是一张长方桌,一排整齐的书架,摆放着诸多的书卷,桌上是笔墨纸砚,另一屋是起居屋,也不过是一张素朴的床榻,屋内一扇明窗。
“真妙......”
沈小蝉看着纸上的诗出神,那字笔走龙蛇,苍劲有力,却没注意到身后走近她的男子。
“这只不过是我平日里胡诌的诗,不是什么佳作。见笑了!”
一阵清澈如汩汩溪水,空灵如清铃的低淳的声音传来。
沈小蝉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脸上的帕子,老老实实的遮盖着,等她回过头去,看见谢韫的一刹那,怔住了。
谢韫一袭银灰布裳外衣,里衬白里襟,如此简单素朴的搭配,却难以掩盖他清俊明朗的脸庞,他的五官俊逸,身高约莫八尺高,身形纤长,他的嘴角挂着浅笑。
他的青丝束起,只以一根玉白的珠钗嵌入固定,很是清雅。
“你......就是学究先生吗?”
沈小蝉心里如打鼓,他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好。
“正是。”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普通的蒲扇,轻轻的扇着。虽然蒲扇很素朴,但在他的手里,却用的很是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