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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持幼帝如何,临朝听政十年又如何,殿下可知道外边人都是如何说您的?”唐鲵温柔地将勺子放到她唇边,恍若这里头的是蜜糖而非砒霜。
“罪臣公主,人人得而诛之,生剥皮,死削骨,遗臭万年不足以喂狗中腹。”
他一字一顿,吐词无比清晰,钻进赵云曦的耳道中,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尾,刺骨透彻心扉。
她活着,他们便要剥她的皮;死了,就要削她的骨!
“哈哈哈——”赵云曦仰面哭笑,双眼通红,仿佛置身在外,已然听见百姓们一声高过一声的痛骂,震耳欲聋。
这就是她汲汲营营、耗费心血守护了十年的百姓!
“殿下别怪我们着急,您的死讯一传出去,萧太傅便受群臣的恳求,向我们讨要您的尸身。”
唐鲵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过去他还教过您念书,您还记得吗?”
赵云曦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里不由闪过男人那张病态俊美的生冷面庞。
萧皓月是这个天下心机最深重的人。
文官清流之首,无数人敬重望尘莫及的神祇,她却看得到他清风霁月皮囊下,藏着的嗜血戾气的心。
过去父皇在时,萧皓月是她的太傅,教她念书,她少时顽皮偷懒,萧皓月深为不喜,多次惩戒。
后来父皇没了,他便一直同她作对,颇有不死不休之气概。
如今就算是她的死讯传出去,他还是不肯放过她。
赵云曦的喉间哽上铁锈热意,舌尖苦涩得心脏都抽痛起来,“要我的尸身?他这么快就等不及要鞭本宫的尸了?”
“殿下,要怪就只能怪您是女子,还想要站在权力之巅,这本就是不为世人所容。”
唐鲵将药碗搁到她唇边,像是哄孩子一般温言细语:“放了糖,不苦。”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本宫的弟弟是皇帝,母亲是当朝太后,他们不下诛杀本宫的命令,你们如此作为便是谋杀皇室长公主。”
“殿下您别傻了,您被囚禁了这么久,难道太后和陛下来看过您一回吗?”
唐鲵静静地瞧着她,像是可怜她,终于说出实情。
“太后有孕了,如今在安胎。”
赵云曦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双颊死白,颤抖着声“你说什么?”
唐鲵没答话。